她親眼見過幾年前查申樓當初麵對寧家的時候,幾乎無力還擊。
可是現在查申樓變成了陳勁鬆。
從一開始隻是底層配合搞事的小棋子,得到了龐大力量的支持,成為了真正的“白手套”,代理人。
不要說寧家,就是周焰和他身後的人又能做什?
他們太窮了,太窮了……
周焰他們就像一個衣衫襤褸的固執少年,拚得頭破血流,也要搶回自己被奪走的東西和尊嚴。
可這不是他們的領域!
這是金錢的戰爭,新的玩法!
沒有錢,手的外匯少得可憐,怎對抗別人發起的金融戰爭?
埃文挑了挑眉,眼底卻依舊是深不見底的審視:“所以,你認定他和他背後的人,必輸無疑?”
查美玲頓了頓,語氣篤定:“佳林集團隻是一個開始,馬上就會輪到寧氏,再然後……是整個港府的股市……”
“玩金融武器,周焰和他身後的人,和他們大洋彼岸的對手,完全不是一個量級的。”
她的目光從窗外收回,重新落在埃文臉上,冷酷地道——
“既然結局已經注定是失敗,我為什還要陪他一條道走到黑?”
“我隻是換個地方站隊罷了,埃文叔叔,很簡單,誰能贏,我就站在誰那邊。”
“至於周焰的拒絕……那不過是讓我更清晰地認識到,我早該‘換乘’另一輛能帶我駛向勝利終點的車了。”
埃文看著她,會綠眼睛陰沉莫測:“安妮,你知道粵語有一句話叫——二五仔(叛徒),冇好報的。”
辦公室陷入短暫的沉默,隻有咖啡的熱氣還在嫋嫋升騰,氤氳著模糊的光影。
查美玲聲音輕飄飄的,如同自語:“良禽擇木而棲,賢臣擇主而事,我隻是做出了最符合自身利益的選擇,僅此而已,埃文叔叔,你不會讓我沒好報的,對吧?畢竟我是爹地的女兒。”
埃文凝視著她,臉上的陰沉漸漸散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種複雜難明的欣賞——
“安妮,你確實很聰明,比我想象的還要聰明得多。”
直到一周前,安妮來揭穿周焰的真實身份之前,他都不知道原來他們都是臥底。
安妮比起查申樓,或者說陳勁鬆,才是真正的聰明人!
她幫助周焰安插進這個“毀滅”計劃,幫周焰獲取了那多情報,他們壓根沒有懷疑過!
還好,安妮現在“清醒”了。
埃文神色晦暗,勾起唇角。
……
另外一邊,周焰和爆 C幾個回到自己辦公室。
他麵色如常地打發了爆 C那幾個熱情得有些過火的家夥,隨口應承了會請他們去珍寶坊搓一頓海鮮大餐。
隨後,周焰這才轉身回了自己的辦公室。
房間布置簡潔,一派警界精英的風格。
周焰忽然走到巨大的紅木書架前,目光銳利地掃過一排排法律典籍和警務檔案。
他忽然抽出一部厚重的英文《海洋法係案例匯編》。
書頁翻開,麵卻並非密密麻麻的法條文字,而是被掏空了一個精準的凹槽。
凹槽嵌著一個巴掌大小、閃爍著微弱指示燈的黑色儀器。
他拿起儀器,指尖熟練地按下開關,一道幾乎不可見的紅外線束從儀器頂端射出。
周焰麵無表情,手持儀器,緩步在辦公室移動,如同一個冷靜的獵手在勘察自己的領地。
從牆壁到天花板,從辦公桌到文件櫃,每一寸空間都被細細掃描。
當紅外線束掃過待客沙發底部時,儀器上的指示燈驟然變成了刺眼的紅色,並發出微弱的“嘀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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