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痛感被延遲,沒有讓這名被咬住胳膊的青年保持冷靜,反而讓他有一種墜入了噩夢般的不真實臆想與一種他完全未知的恐懼。
他拚命的將自己的胳膊往車廂拽著,完全不顧及這樣做的可能會將傷口周圍的組織與神經進一步重創。……這條手臂即使今天能夠從怪物的口中拉出,他以後恐怕也要麵對必須截肢的困境了。
“快把頭低下!”
隨著耳邊一聲震耳欲聾的大吼,已經接近暴走的青年眼神中瞬間回複了一絲的清明。
不過麵對丟失胳膊這種普通人難以想象的恐怖事件,一個沒有見過什血腥的常人怎可能真的就被這一喝,做出最正確的選擇?
正在這時,一隻強壯有力的手臂從旁邊直接伸了過來,強行將他的腦袋按下。隨即……
“砰~~~!”
一聲突兀的槍響,差點沒讓整個車廂炸開鍋。各種聲調,幾乎能夠刺破耳膜的尖叫聲此起彼伏,都能夠組成一個交響樂隊了。
說來也是奇怪。槍械熱武器這類的物品,在承平已久的國內不管什時候,都在普通平民中有著難以想象的威懾力。
就像之前那青年手臂被怪獸撕咬時,明顯危機更大,但卻罕有人無措到這種地步。還比如:有時候一個人可以麵對七八柄看到砍過來也有勇氣反擊、逃命,但一旦被一把槍指到,即使是小口徑的五四手槍,也會心發顫,不敢妄動。
沒準、或許、可能、大概……是槍械這一類武器,隻動動手指就取人性命的殺戮方式,即使是無腦的蠢貨也覺得自己死在這種微不足道的變故中太不值吧。
就連那從座位上撲到一半的平光鏡高手,也瞬間瞳孔皺縮。他緊急調整身體姿勢,腳尖在半空如同蜻蜓點水般在腳下的椅背上虛點三下,整個人竟然硬生生停住了猛衝的狂猛勢頭,從極動轉為極靜,一個側翻身落在了大巴車的走廊。
“朋友,還請退到一邊。這件事讓我們來解決。”
一個看上去一場沉穩,眼神中閃爍著戒備與冰冷殺氣的壯碩中年人,用自己的身體擋住他身後的少女。同時,握緊手中的一把手槍,槍口虛虛實實地在這平光鏡青年的身上晃著。
他可不敢相信一個明顯能夠近距離搏殺持槍歹徒的國術高手。這種人靠近之後,生死就不由他們了。命丟了事小,要是被保護的目標被殺死或者挾持,那就是他們永遠無法原諒的恥辱了。
而他旁邊的其他同伴則幾乎不分先後的從較為寬大的衣服掏出手槍朝窗外露出來的怪物腦袋射擊。
不愧是一群精英特種兵,即使砰砰砰~~……子彈打的如同雨點,但每一槍都又精又準,全數打在那怪物的頭臉上,誤差絕不超過兩厘米。
而子彈的威力,也遠遠不是冷兵器能比擬的。或者說,不是常人手中的冷兵器能夠比擬的……
“熬嗚嗚~~!”
窗外的怪物頭臉中槍,傷口處彪攝出一道道帶著馨香的紫紅色雪花,並發出一陣怪叫。隔著窗口甚至可以清晰地看到,子彈將皮肉、甲殼帶飛後,那怪物的頭臉上顯露出下方紅黑色的內骨骼,看上去仿佛合金一般堅韌。
但即使被一發子彈穿透一隻眼睛打進顱腔,它的生命力依舊頑強,而且也不打算就此鬆口。
那尖銳的利爪,仿佛玻璃刀一般在旁邊的車廂外殼與玻璃上抓出一陣陣讓人牙酸的摩擦聲。並報複似得,咬緊口中的這條胳膊向外拉扯。
咚~~咚~~~!如同打樁機一樣,這條被咬的胳膊帶動著那個青年整個人不停撞擊在車廂的窗口邊緣。
僅僅隻是兩三下,那讓他徹底昏迷了過去。
“嗷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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