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說大京皇宮,達奚陵玄和裘誌再一次來到了議政殿麵見大京皇帝。
那大京皇帝被邊關的戰事弄得煩亂不已,他本已下了幾道旨請其水使者覲見,奈何達奚陵玄一直不見蹤影,而裘誌那老頭又一直推來攘去、模棱兩可,這可算是愁得這大京皇帝坐臥難安啊。昨日,宮人前來稟告其水王子回京的消息,那大京皇帝顧便趕緊著人去請使者入宮,商談兩國結盟抗敵之事。
此刻,顧一身紋龍金色帝服正危坐於金黃璀璨的龍椅之上,那右丞範傅則是麵無表情地低著頭站在龍椅之下靜靜等候著。
太監入殿稟告,不多時,使者達奚陵玄與裘誌便在宮人的帶領下緩緩步入議政殿內。
殿內金碧玉柱,處處恢弘,無不彰顯著大京皇家的威嚴權威。達奚陵玄身著一身碧藍使臣印蘭宮服,頭戴一頂白玉冠從殿外緩緩而入。隻見他走起路來逍遙灑脫有力,整個人精神俊朗,氣宇軒揚,神色之間無不透露著高貴典雅的氣息。
達奚陵玄與裘誌兩人一前一後入到殿內,兩人先是抖了抖衣角,隨即行禮道“其水國來使達奚陵玄拜見皇帝。”
“其水國來使裘誌拜見皇帝。”
“兩位貴客快平身。”皇帝看了看下麵的右丞,佯裝一副淡定神情說道。
“皇帝此次召見是為何事?”那裘來使看了一眼身旁的達奚陵玄,隨後也是一副神態自若的模樣,淡淡問道。
皇帝雖麵色舒緩,看上去也一點都不著急地坐在龍椅上,但他早就心煩意亂了。如今軍情緊急,他不得不求助於其水國,但是向來高高在上的大京王朝要將希望寄托在別國身上,他卻是很難說服自己。
這時,那右丞範傅向前一步,走到大殿之中,隨後說道“皇上如今已經抓住了歐陽後人的把柄,本來是想要借此引出歐陽後人,然後一舉消滅他們,奈何派出去打探的人說,那前朝王子逃到大京,不僅建立了一支複仇隊伍,還藏了一筆巨大的寶藏。聽說擁有此寶藏者,就等於擁有了一大半的其水實力啊。”說著,那右丞就一副驚訝感歎的表情展露無餘。
達奚陵玄隻微微一皺眉,然後便道“所以皇帝的意思是不慌消滅歐陽家族後人?”
“王子誤會了,朕的心意可是與其水國的一樣啊,咱們都恨不得立馬消滅了歐陽勢力,以絕後患。可是他們不僅有人支持,還有巨大的財力支撐,要想徹底除掉他們,就要找到他們的寶藏究竟藏在什地方。”這時,顧理了理自己的胡須,又撫了撫自己的衣角,然後一副無奈的語氣說道。
達奚陵玄聽著這狡猾的大京皇帝的話,心卻是一陣嘲諷,隨後他順著顧的話語道“那皇帝打算怎辦?”
“王子也知,如今我大京大部分的人力物力都用在了戰事上,現下邊關疫情告急,朕更是憂心忡忡,如果外賊不除,那大京也確實沒有精力去幫貴國除掉歐陽家族的勢力啊!如果貴國能在戰事上助大京一力,將東戎賊寇驅逐出去,那大京才能安枕無憂地替貴國除掉歐陽後人並且尋找回來巨大寶藏啊!”顧一副好意卻無力相助的愧疚語氣回道。
“援戰此事關乎我其水國之根本,戰勝倒也好說,可若是敗了,那其水國損失的除了人力財力,還有與東戎的兩國關係啊!皇帝隻是答應事後辦這點事情怕是誠意不足啊!”達奚陵玄早知道這大京皇帝的意圖,他也早就下了決定要援助大京,可是作為來使,他必須要為自己的國家爭取更多的利益。
“朕已答應將歐陽後人所藏寶藏全部返還貴國,王子怎的還嫌誠意不夠?那王子殿下想要怎樣?”此時,顧整個人的臉都黑了下來。右丞早前便說了這其水國會趁火打劫,遂編了一個寶藏的由頭來吸引他們的注意力,沒想到這寶藏竟還不能滿足他們。
“這寶藏是大是小,咱們都不得而知,萬一我國派兵援助了大京,最後皇帝您卻反悔了,那其水豈不是什都得不到嗎?皇上,您得給一個足夠讓我信任您的理由啊。”達奚陵玄看著大京皇帝那一副奸詐狡黠模樣,不由得心生起一番鄙夷。想要他的國人替大京皇帝賣命,這大京皇帝卻不肯坦誠相待,這天下哪有這種好買賣。
“既是如此,那貴國想要什?”顧做了這些年的皇帝,從沒有像今日這般難堪丟臉過。以前他與別國往來,他都是占有主動權的一方,如今他卻成了聽對方提條件的弱勢一方。
要不是軍隊受創,顧何必這般低聲下氣,委曲求全。說來,那顧逸霖隻曉得一道又一道的告急,卻不懂得想辦法回擊,八成是被那沈欣兒給蠱惑了。想到這,顧就恨不得將沈欣兒這個禍害給剔除了。曾經是她娘,如今是她這個禍水,真真是冤孽。
達奚陵玄看到大京皇帝那愈加難看的臉色,不由得有些得意,隨後他說道“聞皇上抓了那沈欣兒的兩位哥哥,我想請皇上將那二人交給我處置。”
“行!”顧冷冷應道。
見大京皇帝那憋屈的模樣,達奚陵玄又接著說道“陵玄最近還聽說大京太子此前遭受了東戎人的迫害,我知道此番消息後,著實替同為殿下的大京太子感到悲哀與同情。若是皇帝相信我其水,皇上便讓殿下入我其水國好好休養一段時間吧!待戰事結束,我國便將太子這位貴賓送回來。”
“放肆!”大京皇帝顧怒道。
“大膽!”右丞範傅也同時說道。
以太子作人質,換其水支援,這樣的條件,已然觸及顧的底線,他怎可能答應。可是,其水國若沒有看到大京足夠的誠意,又怎會派兵?
“皇上既然不相信我們其水國,我們其水又怎敢相信你們,既是如此,皇上您那又何必找我們幫忙?”那裘誌在一旁,見達奚陵玄已然按著之前兩人商量的法子進行結束,而且還進行得比他預想的結果還好,遂欣慰得笑了笑,隨後便接著提勢說道。
大京皇帝此刻整個人的臉色都變了,他一副求助的眼神望著坐下的右丞,沒說一句話。
這時,那右丞卻苦笑著道“咱們大京幾時不相信貴國啦,那沈家兄弟王子既是要帶走,那一會便帶走,隻是,東宮太子殿下現如今還下落不明,我們想送去貴國休養也沒有辦法啊。”
“是嗎?可是我其水就想邀東宮太子做客呢?這可如何是好?”達奚陵玄亦是一副無奈表情道。
“要不這樣,我跟皇上說說再奉貴國幾年的貢如何?”那右丞眼睛一轉,就像是想到了什好的代替法子,隨後便一副激動心喜的模樣說道,
“我看,範大人還是先跟皇帝商量商量吧!咱們就先告辭了!”說完,達奚陵玄便和裘誌退出了議政殿。
使者走後,那顧便好一通震怒。那其水國簡直是欺人太甚,竟然想讓他將自己的兒子送出去,且不說顧逸騫本就還沒回宮,就算是回了宮,他大京皇帝也不可能將自己的寶貝兒子送去做人質,那可是他培育多年的大京的儲君啊。
那右丞見皇帝大雷霆的模樣,自己卻是萬分淡定。在他看來,兩國聯盟的條件是可以隨時交談變換的,而眼下先把邊關戰事的問題解決了才是關鍵。
達奚陵玄與裘誌回到驛館之後,宮便將沈家兩兄弟送了過來。
大堂內,達奚陵玄已經換下了一套素白色綢緞常服,他坐在一張梨花木椅之上,手端著一杯上好龍井,一副悠閑姿態地看著那被捆了雙手的沈家兄弟。
“使臣殿下,皇上命奴家親自把沈家兄弟送過來。皇上說了,兩國聯盟意在共贏,還望使臣殿下明白其中真諦。好了,奴家得回去複命了,告辭。”說話的是皇上身邊的貼身宮人,萬公公。
“多謝公公了,那煩請公公也帶一句話,若是本王提的條件不合適,那就請皇上給一個對等的條件出來。”達奚陵玄對萬公公說道,但是他的眼睛卻是落在萬公公身後沈家兄弟二人身上。
“好,那奴家告退了。”
萬公公走後,達奚陵玄便讓人將沈宇晨沈宇陽二人帶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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