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夢覺,天光似水。
隔鏡相看,舊庭花。
……
“真是的,增援的光使到底什時候才到啊!”
幽暗的森林中,傳來了映夜的抱怨聲。
“你也明白,現在沼澤的情況,沒人能保證在這幾天就能到。”望夜跟在映夜身後,無奈地搖了搖頭。
“可我等不起了啊!依蘭塔也等不起了!”
映夜狠狠地跺了一下地麵,依舊沒有停止抱怨,繼續發泄著心中的鬱悶和不滿。
“那也需要耐心。”望夜還是在努力地和映夜做著解釋:“主塔既然答應了我們,就一定會派人來的。”
“現在連搜尋新生光使的人手都不夠了……”
!
“這樣下去,這座燈塔還有什意義呢!”映夜惱火地砸了身旁的枯木一拳。
“映夜!冷靜點。”望夜趕緊拉住了映夜:“先完成眼前的任務吧。搜索完新生光使,咱們就回去支援防禦。”
映夜似乎也意識到自己有些失態,隻能點點頭,無奈地歎了口氣。
“好吧,聽你的。”
忽然間,一道微弱的光在樹木間閃過,望夜敏銳的眼神沒有將其放過。
“你看,那是不是個新生的光使?”望夜驚奇地指向了一個方向。
“真的哎!”映夜定睛一看,頓時大喜過望:“你眼睛真好,望夜!”
兩人急忙向著微弱的亮光跑去,果然看到了一名青澀的光使。
“救救我…”新生光使發出了虛弱的聲音。
“她好像受傷了,快把她帶回燈塔!”望夜迅速跑到新生光使身邊,檢查她的傷口。
吼——
正當此時,低沉的吼聲傳入了三人的耳中。
映夜急忙擺出戰鬥的架勢,將目光鎖定在了聲音傳來的方向。
“這、這是……”映夜看到眼前的景象,不禁有些呆滯。
暗獸鋪天蓋地,朝著她們湧來。
“這大數量的暗獸還是第一次見。這難道就是所謂的暗獸潮嗎……”望夜看到這番景象,麵色也是相當難看。
“你保護新生光使回燈塔,我來對付它們!”
映夜掄起長刀狀的光杵,渾身上下散發出耀眼的光芒,飛身形衝向了黑壓壓的暗獸潮。
“映夜?!小心!”
……
不幸中的萬幸,暗獸潮的規模不大。在兩人默契地聯手下,大部分暗獸都已經被放倒,僅剩下一隻模樣怪異的大型暗獸,想來便是這些暗獸的頭領。
這隻暗獸與空鋏有些相似,它擁有紡錘狀的身軀,胸口兩側延伸出三對肢節分明的細足,尾部延伸出一根尺寸驚人的螫刺。但與空鋏不同的是,它的頭部長滿羽毛,兩隻銳利的淡紫色雙眼下,竟是一張如同鐵鉤般的鳥喙。它的背後不像空鋏一般有著兩對半透明的翅膀快速撲扇,而是從兩肋長出一對碩大的紫色羽翼,有節奏的緩慢扇動。
“這是什東西,從來沒見過!”映夜穩定住身形,大口喘著粗氣。看到眼前樣貌怪異的暗獸,她心中感到有些不安。
“我在書中看到過,這是欽原。”望夜的語氣十分凝重:“它的具體戰鬥方式…隻能靠咱們自己摸索了。”
……
隨著映夜猛地落在欽原的身軀上,名為初上的長刀狀光杵精準無誤地刺入了暗獸的麵門,洞穿了整個頭顱。欽原的麵貌瞬間變的無比猙獰,鳥喙掙紮著張開,卻再也無法發出一點聲響。
暗獸的身軀應聲落地,碩大的雙翼逐漸僵硬,暗紫色的塵卷風也歸於平靜。
可正當這時,望夜好像忽然想起了什,臉色大變。
“快躲開!它的螫刺能…”
唰——
太遲了,望夜話音未落,欽原尾部的螫刺瞬間伸長了一倍有餘。紡錘狀的身形構造與螫刺略顯彎曲的形狀,讓它精準地刺向了映夜的後心。
噗!
映夜的身軀被螫刺徑直貫穿,她連慘叫聲都沒來得及發出,便倒在了地上,不省人事。
“映夜,映夜!”望夜慌忙丟下光杵,踉蹌著跑到了映夜身旁。
“怎會…這種傷,怎會這樣…”望夜抱著被洞穿的殘軀,淚水從眼角淌出。
“啊……”新生光使似乎也感受到了悲傷的情緒。
“依蘭塔…依蘭塔不能沒有映夜…”
“…隻有一個辦法了。”
望夜看向了不知所措的新生光使。
“對不起。”
“你…你要…”新生光使的眼中,浮上了一絲恐懼。
“請作為華燈映夜活下去吧。”
望夜將手放在胸前。
“瀕死的靈魂啊,我以光巫女之名引導你……”
“到新的身體去吧!”
……
木門與其後方的圖書館都已經消失,僅剩下一片虛空,與兩名光使、一隻暗獸。
映夜緩緩睜開了眼,她麵色複雜地看了看眼前的“錮囚”,又轉頭看了看麵無表情的“望夜”,旋即低下了頭。她試著想要說些什,但卻被複雜的情緒卡住了咽喉。
“都想起來了?”映夜耳邊傳來低沉嘶啞的聲音。
“嗯。”她微微點了點頭:“一直到我…死前。”
又是一陣短暫的沉默。
“我試著用結香塔的禁術把你的靈魂轉移到新生光使體內。”還是由望夜錮囚模樣的投影打破了沉默:“新生光使的靈魂很脆弱、記憶極其空白,她無法抗拒其他光使的靈魂裹挾著大量記憶湧入自己的身體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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