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刻鍾前,階梯上,四人的腳步急促而有力。
雷釗一邊快步拾級而上,一邊對其餘三人分析道:“過了前麵的這個石門應該就是地麵了,對方年紀比我們大很多,又打開了這重的石門,估計到了地麵後不久就能追上他。”
他頓了頓,又繼續說道:“從剛剛那個老者極富煽動性的演講能力來看,他極有可能是拜靈神教在梅庵城教區的祭司。目前我們所掌握的情報仍然十分有限,隻知道他擁有使用休舊鳥的原濁之力,兩個元清之力是什暫時還不清楚。但從他並沒有與我們正麵交鋒,而是選擇逃避的行為來看,這個教區祭司大概率是非戰鬥型的妖殺師。”
裴文看著雷釗小跑的身影,突然想起了小時候父親曾經跟他講過的話:
一個優秀的妖殺師總是會在戰鬥前充分地分析當前局勢,以確保自己能夠在關鍵時刻發揮出最大的戰鬥力。
雷釗又說道:“但這並不代表他會束手就擒。如果他要在我們四人當中找一個突破口的話……一定是你,來鳴。”
聽到這,來鳴驚訝地瞪大了眼睛。
“但你不用怕,這反而是一個很好的鍛煉機會。到時候你按照我等會說的方式跟他纏鬥,最後獲勝的一定是你。”雷釗自信滿滿地說道,仿佛已經看到了勝利的畫麵。
接著他便迅速的跟來鳴講了戰法,又跟枚梅和裴文交代了一些注意事項。
最後他總結道:“雖然有些冒險,但唯有這樣才能把背後的大蛇引出來。到地麵了,我們走!”
回到此刻。
月光如水,灑落在蜿蜒的小路上。
被四人團團圍住的教區祭司輕輕念道:“生命燃燒。”
話音未落,他的身體周圍便開始籠罩著一層淡淡的金色光芒,那是他體內能量湧動的跡象。
雖然外表上看起來沒什變化,但他的肉體此刻已經被強製調動起來,生命在加速燃燒。
下一秒,他猛地躍起,以與他的年紀與身形不相符的速度,向後方的來鳴衝去。
雷釗大喊道:“那是他的元清之力,小心!”
見到祭司突然變得如此敏捷,來鳴吃了一驚,但又立馬冷靜下來。
他緊握著手中的瘧鬼刀,用盡全力豎直揮刀,向衝來的祭司劈去。
雖然來鳴不懂得任何刀法,但勝在力量大,刀鋒閃爍著寒光,劃出一道淩厲的弧線。
祭司一眼便將來鳴的動作看穿,迅速地側身避開刀鋒,伸拳向來鳴的腰部轟去。拳風所到之處,仿佛有一道淡金色的氣流劃過。
這一瞬間,祭司的嘴角掠過一抹不易察覺的冷笑。
他心想:我刻意放慢了拳速,這小子一定會躲,趁他踉蹌時我便直接將他的刀奪下。
出乎意料的是,來鳴竟躲也不躲,仿佛沒看見祭司的拳頭,而是徑直扭轉身體,抵抗向下的慣性,把刀鋒生生的從豎劈拉成橫砍。
什?這小子瘋了?這種情況下還想著反擊?我的拳頭先出,一定比他臨時改變的動作要快,他連這種最基礎的概念都不知道?
那好……你就結結實實的挨我一拳吧!
下一秒,祭司的重拳如約而至。
來鳴隻覺得一股巨力從腰間襲來,身體不由自主地向側邊倒去,橫砍的動作也如祭司預測的一樣,因為受到衝擊而扭曲變形,無法維持原有的軌跡和力度。
祭司輕蔑的笑著,在毫厘之差下躲開刀鋒。
來鳴重重地摔在地上,發出一聲沉悶的撞擊聲,一股劇痛姍姍來遲的從腰部傳遍全身。
他強忍著疼痛爬起,調整好呼吸和姿勢,再次向祭司發起衝擊。
就這樣幾個來回之下,祭司的拳頭如同狂風驟雨般連綿不斷的砸向來鳴,每一擊都猶如重錘落地,在他身上產生了大大小小的數十塊淤青。
而來鳴的刀鋒卻每次都被祭司剛好扭過,沒有對他造成任何實質性的傷害。
勝負看來已分。
正當祭司得意忘形,仰天大笑之際,他的嘴角卻溢出了一縷刺目的鮮紅,在月光的映照下顯得格外刺眼。
“這……這不可能,”他抬手捂住嘴巴,眼中充滿了驚恐與不解,說道:“我這是……吐血了?那個小子根本沒砍中過我一次啊?難道……”
他的目光落到了來鳴手中的瘧鬼刀上,眼睛逐漸因震驚而瞪得溜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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