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安侯府走失的二小姐回來了。
起初永安侯是不相信的。
那時夫人看見我耳朵上的胎記,連連感歎我與侯爺模樣相似。
她跟我聊了許多關於小時候的事情,我對答如流,她打消了最後一絲顧慮。
可永安侯還是不願認我的這個女兒。
他大步走到我麵前,厲聲道:
“切莫著急相認,雖然夫人認你,可事情沒有查清楚之前,你且安安分分留在府。”
永安侯曲靖的眼閃過一絲困惑,很快恢複平靜。
“謝謝侯爺,謝謝夫人”
我掐了掐手心,臉上透露出幾分慘白,一旁的世子曲宵緊張地扶住即將倒下的我。
“父親既然已經同意你留下,你便住下,不要擔心,父親就是刀子嘴豆腐心。”
我眼湧出兩行淚水,向世子柔聲道:
“多謝世子。”
幾日後,在侯府夫人的提議下,侯府大擺宴席,慶祝侯爺愛女失而複得。
我朝永安侯夫人盈盈一拜,喚了聲:“母親。”
我住在貴妃閨房附近的院子,分得兩個小丫鬟。
原來害死娘親的人,曾經是住在這個院子。
去廚房找食物的時候,兩個小丫鬟叉著腰,眼滿是傲慢:
“哪來的野丫頭,也敢認我們侯爺為父親,膽子可真大!”
“你不會以為你演的很像吧?侯爺之所以認你這個女兒,不過是要把你送給丞相做妾室!”
聽到這話我並不震驚。
我思考過,一個庶女回府認親,按照常理來說,用不著大擺宴席宴請賓客。
他們此舉,無非是告訴那些大臣,永安侯又多了一個待嫁的女兒,又多一個交易的籌碼。
兩個小丫鬟笑得越來越得意:
“要是宮的淑妃娘娘知道你演這一出,肯定會把你的皮都剝了!”
“前陣子有個調香女得罪我們娘娘,死得可慘了,你就是下一個!”
我想起淑妃將我阿娘的屍骨扔到亂葬崗上,心越發難受,我抄起木棍給他們兩人一人一棍。
兩人跌倒在地,露出不可置信的眼神:
“你個冒牌貨還敢那囂張?”
我狠狠將兩人踩在地上,他們疼得連聲音都叫不出來。
“我是侯府認下的二小姐,對我不敬,沒有什好下場。這隻是小小的警告。”
我抬起腳,他們痛得嗷嗷大叫。
離開前,一個小丫鬟還扭頭怒吼道:
“看你能囂張多久!淑妃娘娘要是知道你如此待我們,肯定饒不了你!”
若是真的被送去丞相府,我的計劃便亂了。
捏著香水瓶,思考良久,仿佛又看見了娘親。
她在調香時,貴妃出遊路過香水鋪,皇帝多看了一眼娘親,被誇讚了一句香味獨特。
結果第二天淑妃就召娘親回宮,請她調製些安神的香水。
我在家焦急地等著娘親帶回糖酥的時候,得到的卻是與我相依為命的母親謀害皇嗣被處死的消息。
娘親進宮那天摸著我的頭,笑得燦爛,她以為得到陛下和貴妃賞識,還許諾給我帶最愛吃的糕點。
沒有想到,這一別,竟是我們的最後一麵。
娘親,你的衣缽我會繼承下去,在此之前,我一定會為你報仇。
我來認親,有九成把握永安侯會留下我。
雖然我不是永安侯的女兒,可是我曾經見過她。
永安侯曲靖未封侯時,搶走了一位姑娘,她生下了女兒。
後來江南匪患時,永安侯夫人用計趕走陸姨娘和她的女兒曲風苓。
我娘撿到陸姨時,她隻剩下最後一口氣。
我娘心疼曲風苓小小年紀失去了母親,便收留了她。
可惜她也是個苦命的孩子,不過十歲便去世了。
她走之前,跟我聊了一天一夜關於她小時的事情,包括曲靖是他從未見過一麵的爹爹。
至於那日侯府夫人說我像侯府老爺,是因為我對侯府夫人用了攝魂香。
若是連當初故意趕走曲風苓的夫人都認同我回府,那老爺自然不會再拒絕認我這個女兒。
我的耳朵上缺了一塊肉,是我拿剪刀裁下的。
這是曲風苓最顯眼的胎記,我代替她的身份回府,萬萬不能沒有。
處理好耳朵上的傷口後,我在侯府晃悠了片刻。
我定然不能被送去給老丞相當妾室。
能幫我除掉淑妃的,這天下,隻有一個人。
傍晚的時候,侯府夫人喚我見麵。
“風苓啊,原來你都長這大了,母親看著自然是歡喜極了。”
她擁抱過後鬆開我手,歎了口氣:
“可你父親遇到了些麻煩,丞相與侯爺政見不合,若是你能去丞相府幫幫侯爺……”
我找準時機,將攝魂香撒在侯夫人周圍,淚眼婆娑地說:
“母親,女兒剛跟您團聚,為侯府做任何事情女兒都願意,可女兒舍不得母親和爹爹。”
“姐姐入宮為妃,女兒願留在母親身邊侍奉。至於丞相府那邊,女兒院的兩個丫鬟格外水靈,不如一並送給丞相?”
侯夫人雙眼迷離,呆呆得看著我:
>>章節報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