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承轉身到兮兒的身邊，半跪著為她撫摸了額頭。哪怕她白發蒼蒼，也依舊是這世上最美最美的仙女。

    南宮幽月走過去給兮雲吃了一顆藥丸：“這顆璣丸能夠延緩她衰老，想要找到解藥，就得去九贏。”

    洛城，末子崖。

    楚玥已經打聽到兮雲賤人衰老了，為了一些賤民而犧牲自己，真的是愚蠢。又有誰會記得你的付出？還真的是咎由自取。不得不，生不如死比死亡更加有報複快感。

    “這都是你們欠我的，隻有你痛苦，我才能無比快樂。”她輕輕把發上的紅色簪子取下來，一頭烏黑的青絲飛揚。

    如今，母國也回不來了，這些賤人總是比自己要過得好。她看到的是灰色的空，珠淚落無數。

    而千重蠱，也是用黑澤的血製作的。他當初煉製的蠱術，就是喝蠱屍身上的血。以人為宿體，毒性更強。

    楚玥的心沒有一絲絲的愧疚，哪怕他可以為自己死，也是對自己最好的男人，卻也走不進自己的心。

    “我過不需要你幫我報仇，可是我還是利用了你。來世，你得做一個聰明人，不要再為任何人而活了。”人活著都那辛苦，沒有心思為別人而活。哪怕你犧牲了所有，也沒有會在乎你，心疼你。

    這，是她愛的開始，卻也無法得到一份完美的感情。

    “玄明月，你已經死了，卻把我的心也帶到了地獄。如果沒有國仇家恨，我一定還愛著你。這是你出生與成長的地方，如今成了我的歸宿。我真的不愛你，我恨你！”心已經撕裂無數次了，語氣也是輕柔的。

    楚玥把眼睛閉上，往前一躍。

    翌日，淺藍色的空上，飛著幾隻白鴿。

    一身鵝黃色華服的男子抱著懷中的人，她容顏受損，卻如冰霜。不知她經曆了什，躺在了地上。

    “姑娘，醒醒！”男子輕柔呼喚。

    楚玥輕睜開眸子，看到了一雙清澈的眸子，好熟悉好美麗的眼睛。當年，她就是被明月哥哥的眼睛所吸引。她忍不住抬手撫摸他的臉，誤以為見到了仙人。

    她知道他不是仙人，如此歹毒的自己，又如何見到上的人？

    “姑娘，你家在哪？我帶你回家？”男子的目光中都是難過。

    “我沒有家。”楚玥改變了聲音。

    “你的臉受傷了，我會治好你的。”男子看著她的眸子帶著無盡哀淒。

    楚玥立刻撫摸了臉，感覺手上有冰涼的血跡：“我是不是毀容了？”

    “沒事的，我一定會給你找最好的大夫。”男子把她緊緊擁抱，也帶著她上了馬車。

    楚玥在他懷安靜下來，他看起來才十六歲，長著一張令人豔羨的容顏。這雙眼睛，也給了她活下去的勇氣。

    如今毀了容也好，可以重新開始，她再也不是楚玥了。隻希望當初的傷痛與離別，通通都不存在。

    “我叫做迦葉，不知你的名字？”他給她喂了一顆藥丸，仍舊把她摟緊。

    “我叫做雪鳶。”她想擁有一雙翅膀，飛到自己的藍中。從此以後，她就是雪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