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
飛機場。
候機廳的夜晚晚,一直止不住的全身在打哆嗦。
她無力的靠在椅背上,挺著大肚子,麵色發白,喘息斷斷續續的。
腦子閃過的全都是一幀一幀白日發生的血案。
大哥哥自殺,死不瞑目,一雙眼睛永久的望著她,像是無聲的在催促著她逃。
夜雲城被她打中兩槍,跪地前滿心滿眼的都是無盡的淒涼。
機槍橫掃,碼頭爆炸。
漁船爆炸!
血色。
鋪天蓋地的血色。
揮之不盡。
她沒死在船上多虧了開船的船夫。
是他在船爆炸前帶著她跳了水。
她是沒死。
但她不知道此刻是該慶幸自己還苟延殘喘的活著,還是該悔恨自己沒隨了漁船炸成粉碎……
身體在顫抖。
身上的每一個細胞都在止不住的發顫發寒。
手腳冰涼,甚至她覺得自己的血液都是涼的,是永遠也捂不熱的涼。
沒有了。
這次真的是一無所有了。
隻剩下肚子未出生的孩子。
對於這個孩子,夜晚晚感到的隻有罪惡。
之前她又多期待這個孩子出生,現在就有多希望他的毀滅!
這個孩子的父親是夜雲城。
那個逼死唐棱的凶手。
那個被她親手開槍打中胸膛的惡魔。
怎辦。
她該拿這個孩子怎辦?
夜晚晚想不通,她不想要這個孩子了,一點也不想要了。
這個孩子生下來注定是得不到該有的父愛母愛。
她不知道自己應該以怎樣的角色去麵對這個孩子。
疼痛。
疲累。
走路無路。
她渾渾噩噩的被人潮推湧著登了飛機。
狹窄的座位勉強能安置下她的大肚子,她坐在那,身子一直一直的在顫抖。
那是不受自己控製的顫抖。
任誰都能看出她的情況不好。
“這位小姐,你沒事吧?”
旁邊女人好心的問她。
夜晚晚費力的搖了搖頭,隻是閉著眼後仰著。
她怎可能會沒事。
她有事!
難受,難過,她感覺自己像是在瀕臨死亡的線上苦苦掙紮著魚。
沒人能救贖她。
飛機起飛的,失重感和氣壓不均勻,令她耳膜一鼓一鼓不適。
飛機起飛半個小時後,她的肚子忽然感覺到疼。
一陣陣的絞痛。
起先不明顯,可是後來越發的疼痛難忍。
她捂著肚子,痛苦的皺起眉頭呻吟出來。
肚子怎這痛。
該不會是孩子出事了吧?
不!
現在距離分娩期隻不到一個月了。
難道孩子是要出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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