毒羅的醫館也很破。
是連在破屋子外的一個草棚。
麵是一張搖搖欲墜的破桌子,桌子上麵零亂地擺放著一些瓶瓶罐罐,麵是一些暫且放置著的草藥。
那些草藥形態各異,有的是幹枯的鬼柴胡,細長的枝幹蜷縮著,葉片發黃且脆薄,仿佛輕輕一碰就會碎成粉末;
有的是帶著絨毛的血色蒲公英,原本紅色的絨球已經變得黯淡,像是失去了飛翔的夢想;
還有幾株七葉紫蘇,葉片邊緣微微卷曲,原本鮮豔的紫色也已褪去不少,顯得有氣無力;
而那一小把鬼前草,葉片上沾滿了灰塵,原本挺拔的莖幹也已彎曲。
在一個稍大些的罐子,雜亂地塞著幾束五彩金銀花,金銀五彩相間的花朵早已枯萎,隻留下幹癟的花瓣,散發出若有若無的淡淡香氣;
旁邊的小瓶中,幾株天麻安靜地躺著,它們形狀奇特,扭曲的根莖相互纏繞,卻已失去了往日的生機與活力。
桌子旁邊,有一個破舊的製作丹藥的盒子,盒子被隨意地擱置在地上,旁邊是一個缺了一角的木櫃,櫃門半掩著,麵隱約可見一些泛黃的醫書。
木櫃緊挨著牆壁,與牆壁之間的縫隙中還塞著一些破舊的布巾。
屋內的兩條長凳子,一條斜靠在桌子腿旁,凳麵磨損得厲害,露出了麵粗糙的木質紋理;
另一條則被放置在竹床的一側,仿佛是為了方便隨時能坐在床邊照顧病人。
而那張破舊的竹床,位於房間的角落,床頭緊挨著窗戶,窗戶上的窗紙已經殘破不堪,風一吹便會瑟瑟作響。
當然了這也是他自己睡的床。
衣服脫了,我幫你看看傷口。
毒羅突然變得很威嚴的說道,
王一白一怔剛想反駁一下,但是他還是忍住了。
不用看毒羅,平時很慈祥和藹,但是他一旦在救治病人的時候就會變得非常的嚴厲,也會變得非常的謹慎。
他常說救人的命不是開玩笑,就算平常再怎樣,在救病治人方麵絕不會含糊,即使別人沒有靈食,也沒有物品來抵診費和藥費,他也會拚盡全力的去救人。
所以說他窮的隻剩下他自己了,哦,對了,還有這個可以遮蔽風雨的窩棚。
和他同樣都是醫者的人,都已經住進了洞府,和一些宗門的駐地長老平起平坐了,甚至這些長老有時候還得看其臉色。
王一白,搖了搖頭,還是不想這種讓人窩火的事情了。
他脫了,那破爛的衣服之後,一道長長的劍傷出現在眼前,傷口很深,皮肉外翻,血已經凝固成了暗黑色。
在劍傷旁邊,幾道爪痕清晰可見,爪痕深入肌膚,皮肉破損,呈現出不規則的形狀。
還有一道刀傷,位置靠近腰部,傷口紅腫發炎,眼看就要化膿。
傷口周邊的皮膚滾燙,輕輕觸碰一下,都能感覺到溫度的異常。
他身上其他地方也布滿了各種新舊不一的傷疤,有細長的,有圓形的,有短而粗的……
毒羅並沒有著急的給王一白檢查,而是拿了一些麻布,和兩個玉瓶兒。
走到他醫館旁邊躺著的兩個老者身邊,很快,兩個老者就傳出了有氣無力的痛苦的聲音。
接著又是一陣道謝的聲音,以後有什事,您就差人說一聲,我們一定鞍前馬後。
顯然又是兩個沒有靈石和物資的人,隻能說一些感激的話語和畫一些大餅。
現在這年頭你幫的時候是恩人,幫你的時候他不踩兩腳,就算對你已經很好了。
當然了,其中也有不少報恩的人,一次深入惡魔森林采藥的時候。
毒羅遇見了一隻相當於人類修士築基中期的妖獸,險些喪命的時候。
被他曾經救過的三名築基初期的修士以犧牲自己的代價而救了下來。
所以說呢,毒羅從來不會看人下菜,也不會因為對方有沒有靈石而不給對方看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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