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晃數日,陳沐一直在家參悟功法。
直到國子監講道的當天,他才再一次踏出府門。
國子監講道,之前陳沐隻是聽過,但從未真的去過。
原本,他想著場麵會很是宏大,可結果,直到今個他拿著講道的帖子,真的到了國子監。
才發現,真正的國子監講道和他想象中是有不同的。
他所持帖子,是剛踏入練氣境的講道,位置在國子監後側的一間大殿內。
空曠的大殿內總共擺了兩排十六把椅子。
陳沐是一大早出門的,可來的時候,發現殿內的椅子上已經坐滿了人,隻給他剩下了第二排左側靠邊的位置。
這可不是在學堂上課的時候,來的早的往後坐。
事關自己修行,都是找的自認為最好的位置去坐的。
不過,陳沐來的最晚,也沒得挑,隻能在左側靠邊的位置上坐下。
隻不過,陳沐剛坐下,他旁邊坐著的,書生模樣打扮,身上袍子甚至洗的有些發白,看起來和他年紀相仿的少年衝著他微微點頭:“前幾天聽說你也踏入練氣境了。”
“沒想到今個在這碰到了。”
陳沐有些詫異的看著和他打招呼的這個少年,心思快速流轉,有片刻的沉默之後,方才笑了起來:“機緣巧合踏入練氣境罷了。”
“倒是你,什時候踏入練氣境了?”
也就幸虧他記憶不錯,剛才想起眼前這個袍子發白少年的身份了。
是永安侯家的榮學尹。
永安侯府,比起他們忠勇侯府更為落魄,雖是侯府,可卻已經兩代沒有出過修士了。
家中仆從早就已經散盡,整個侯府,也已經淪落成一個空殼子了。
也難怪榮學尹會穿一身洗的發白的袍子,怕是為了來聽講道,已經耗費了家中所有的靈石。
麵對陳沐剛才片刻的遲疑,榮學尹麵上笑意不減,他心中清楚他們府上現在的情況。
雖然還掛著侯府的名頭,但卻早就跌出了京城權貴圈子。
陳沐能在片刻沉默後,想起他是誰,已經很是難得了。
榮學尹微微點頭,道:“我天資不行,前段時間,在還有最後一天踏入十六歲,經脈徹底定型的時候,方才堪堪踏入練氣境。”
正好這會講道的國子監官員還沒過來,陳沐幹脆和榮學尹閑聊了起來:“你去天師府登記造冊沒?”
榮學尹點了點頭:“已經去登記造冊過了。”
“不過現在職位還沒定下來,說是過幾天看看哪有空缺,然後派人通知。”
“但大概率是要出去斬妖除魔。”
正說話間,穿著一身青色官袍,身材看起來十分魁梧的國子監官員已經殿外大步走了進來。
當即,原本還有些糟亂的大殿內,瞬間寂靜了下來。
穿著青色官袍的秦元重大步走到大殿的台階上,在蒲團上盤腿坐下。
他講道或是參悟的時候,喜歡坐蒲團,而非是坐在椅子上。
環視了一眼大殿中的十六人,隻是一眼,記不清已經講道多少次的秦元重已經大概知道知道這十六人的情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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