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得虧是沒喝多。
臨走時,於運成才想起來傳話說:“對了,哥,魏站長說了,水利站給你留個門麵,你最好能隔三差五地點個卯去……”
吳琅點頭,“應該的,應該的。”
送走妹妹倆口子。
吳琅一回頭,就見花寡婦站在旁邊,倆眼亮晶晶地盯著他看。
英子這個妹子,三天兩頭地過來關心傻哥哥,花寡婦不覺得奇怪。
可連帶著於運成這個小隊長妹夫,都一連幾天地跟著出現,她就算是再遲鈍,也都多少明白過來。
傻大個怕是早就不傻了。
吳琅知道瞞不住了,可麵對花寡婦,依舊習慣性地傻笑。
花寡婦眸子晶晶亮的同時,卻也沒點破。
不點破,她們娘倆,還能像以前那樣,跟吳琅這邊好好處。
點破了,反而得保持距離。
“我來叫狗蛋回家。”
所以花寡婦一開口,說得卻是這個。
吳琅這才想起,昨兒花寡婦那隨口一說,顏丹寧就真當回事般,教起狗蛋來。
起碼狗蛋今天都能順利數過10了。
二人一起進了屋。
顏丹寧散落的長發雖然依舊未束,但起碼幹幹淨淨,體麵了許多。
花寡婦見狀也是後知後覺起來。
之前她隻當顏丹寧是看書時,精神穩定一些。
現在想來,傻大個都好了,她隻怕也早正常了。
一切都在心照不宣之中。
隻是雙方的言語,還像之前那般簡潔明了。
送走了花寡婦娘倆。
吳琅在門前坐下來,隨手拍掉小腿肚上吸血的蚊子道:“教狗蛋不耽誤你複習嗎?”
顏丹寧搖搖頭:“沒事,就當是我換換腦子了。”
“而且你買回來的教材特別好,把我以前一直薄弱的數理化,著實加強不少。”
吳琅也不居功,隻是淡淡道:“那你爭口氣,爭取一考即中,直接考上清華北大。”
前世顏丹寧知曉的晚不說,而且沒這好的條件。
以至於連考了兩次,最後也隻考回了省城師範大學。
“嗯。”顏丹寧重重地點了個頭。
再看向吳琅的側顏,隻覺得深邃無比。
她沒有花寡婦那般在農村生存的人情世故,卻也有著自己獨立而特別的思考能力。
自打裝瘋嫁到吳家以來,似乎一切都變得順遂如意起來。
就好像當初那外人看來的縱深一躍進入火坑的壯舉,竟變成置之死地而後生的明智之舉了。
而成就這一切的男人,他從來沒有據此對自己提出過什要求。
很多次顏丹寧合起書本,天馬行空地斟酌時。
也斟酌不出個結果來。
隻能翻出那個記賬的小本本,再聊勝於無地記上幾筆。
尤其是今天。
於運成正為找到替大舅哥賣車這條路子,而沾沾自喜。
吳英更是為親哥自力更生掙了大錢而一整天,都把笑容掛在臉上。
反而是吳琅自己。
始終波瀾不驚,就連小酒也隻是淺酌幾盅。
展現出一種胸懷若穀的格局和深沉。
這就讓顏丹寧看不懂了。
起碼她無法把一個普普通通的莊稼漢,同眼前這張側影對應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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