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妹倆繞路走了一趟縣城郵電局,把信給寄出。
這才直奔閘北橋頭,往家趕。
一路回到西山腳下,回到這個天然的大氧吧附近。
頓覺三伏天的火熱都弱了幾分。
然而在這兒待久的楊狗蛋卻不覺得。
一見到他倆出現在山腳下,便從他娘的懷中出溜下來,衝著吳琅一路小跑。
一邊小跑還一邊大喊:“大個,鳧水!”
為免撞著孩子,吳琅連忙停車子,英子也趁機跳下車來。
“等吃過飯再去。”
狗蛋哦了一聲,轉身跟著二八大杠往回跑。
一會的功夫,活動量比一上午加起來都大。
等到仨人回到老槐樹下,花寡婦和顏丹寧早就起身相迎。
吳琅直接把車把上掛著的倆雞交給花寡婦,兩捆書交給顏丹寧,順理成章。
關鍵二人無比默契地接下,而且各自有各自的歡喜。
看得吳英都傻眼了。
哥他,該不會真的一妻一妾,坐擁倆宅子了吧?
這要傳出去,怕是要被抓去蹲班房的。
接下兩捆書的顏丹寧,正準備把數理化自學叢書那捆提進屋。
而小人書那捆,早已被狗蛋撲上了。
就聽吳琅開口叫住她道:“淘換到一本小說給你。”
小說嘛,文學作品。
這就讓顏丹寧頗有些驚喜了。
結果接過來一看,更加歡喜:“香山葉正紅的手抄本?”
接著忍不住地驚呼:“天哪,你從哪兒弄來的?”
相比之下,翻閱著小人書的狗蛋就無比的淡定,從容地回答道:“還能從哪兒?肯定是從收破爛那弄來的唄。”
話音剛落,狗蛋的屁股蛋上挨了花寡婦一腳:“有你什事?要你多嘴!”
狗蛋連揉都不揉,繼續翻著小人書。
這點體罰,對他來說,早就司空見慣了。
被娘倆這一打岔,顏丹寧依舊歡喜不減:“謝謝,我會認真看的。”
說完把手抄本貼在胸口,提溜著那捆叢書進了屋。
花寡婦忍不住吐了吐舌頭,做了個鬼臉,學顏丹寧說話那惺惺作態的樣子。
在她看來,這個省城來的知青,太不接地氣了。
平日穿得嚴實,不讓大個看也就罷了。
就連說話都客客氣氣,哪像是兩口子?
腹誹之餘,花寡婦轉身就往自家院走。
吳琅解下後座兩個麻袋的同時,不忘一一下達指示。
“別耽誤複習!”這是說給嫂子聽的。
“今兒中午宰一隻,我再去弄點魚來。”這是對花大嫂說的。
離奇的是,倆人都言聽計從地應了。
英子看不懂,但大為震撼。
等到晌午飯時,兩家的飯,幹脆就是一起吃的。
從花寡婦家搬出來的小飯桌,就擺在老槐樹底下。
桌上有剛宰的雞,又有現釣的魚,加上菜園子正野蠻生長的幾道小菜。
這夥食標準,別說是自家比不上了。
就算是過去那地主老財家,也不過如此了。
圍繞著小飯桌。
不講究的,直接坐在破草席上。
講究點的,就從家搬個小板凳過來。
吳英掃了一圈,就隻有顏丹寧一個人坐在小板凳上。
幹脆自己也拉了個小板凳過來坐上。
饒是如此,吳琅身為大男人,坐的依舊是主位。
這一幕,看得吳英不覺有些恍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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