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這個問題，顧昭昭麵上出現了一絲訝然。

    她想過陸明寒會問“有緣人”這事到底是真是假，她的真正目的是什或者她需要他做什，卻唯獨沒有想到他居然會問這個問題。

    仿佛是察覺到了顧昭昭的不解驚訝，陸明寒再次開口：“剛在陸家，在程老夫人反駁陸家對我的養育之恩時，你臉上沒有一絲疑惑，甚至還有對陸家人的憤怒，和與程老夫人同仇敵愾的感覺。”

    “所以……你知道了吧？”

    顧昭昭此時內心是崩潰的，她就是這露餡的嗎？

    現在否認是不可能了，可是關於這個問題她還沒有想好口供啊！

    “知、知道啊。”

    顧昭昭邊點頭，邊絞盡腦汁地想著借口，完全沒注意到聽到她回答的陸明寒身子僵了一僵，與此同時，眼中竟驀地充滿了恐懼與……自卑。

    一旁努力思考著借口的顧昭昭，突然福至心靈眼前一亮：“程老夫人查你資料的時候，我、我就跟著看了看！你不會怪我吧？”

    完她去看陸明寒的反應，卻忽然發現有點不對勁。

    此時的陸明寒正低著頭，燈光打在他臉上，勾勒出極其出色的輪廓，但不知怎的，竟看起來有些不安。

    顧昭昭愣了愣，隨即疑惑又帶著關心地問道：“陸明寒你怎了？”

    陸明寒轉頭，對上女孩略帶擔憂的眸子，留戀地看了幾秒，然後像是強迫自己一般，挪開了視線。

    半晌，才開口道：“所以即使你知道了，也願意讓我成為……顧家人嗎”

    其實私生子也好，受盡沈若青的侮辱虐待也好，被陸家所有人，哪怕是傭人瞧不起也好，陸明寒從沒有覺得有什可隱瞞的。

    可不知為何，這些事他一點也不想讓顧昭昭知道。

    以往從不在意別人看法的他，竟然害怕從顧昭昭的眼中看到鄙視、輕蔑，他甚至不想從她的眼神中看出憐憫與同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