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煙寒橘柚,秋色老梧桐。
又是深秋。
一整年日日夜夜不間斷的練習,陳宸已經非常熟悉了人體經脈穴位,小腹熱氣也有了長足的進步。
即使不入定,他也能感覺到小腹麵像是有一個裝了熱水的氣球,暖洋洋的。
他稍一集中注意力,那“氣球”便仿佛在自動放縮,一縮一放間全身都熱乎起來。
臨近重陽,陳宸決定拿著周伯通留下的信前往終南山重陽宮深造,進修一下高深的武功。
穿越初全村遭屠的慘狀突然浮上陳宸的腦海。
看似安穩的世道在他眼也不過是漸漸滑入某個更崩壞的深淵。
這些陸陸續續救下的孩子或許是他潛意識想著要播撒下的名為希望的種子。
他即將離開的消息並沒有讓這個小組織產生動蕩,大家雖然不舍,但很懂事地沒出聲挽留。
規矩都立下了,隻要按部就班,總不會出大差錯。
陳宸提前一周禮貌地向醫館東家請辭,在九月初九這天清晨離開了這個院子,走向長安城南門。
一蓬秋雨剛過,新晴涼意沁人。
陳宸帶著對高來高去的憧憬與改變世界的野望踏上了前往終南山的旅程。
出永寧門。
他開始發愁往哪走,手上沒有地圖,更別說衛星導航。
在生產力有限的古代,大自然和人類文明的拉鋸處於一個平衡狀態。
出長安往南,在金蒙之交的這個時間節點上,這一片被華夏先民不斷開發的土地上,人類的痕跡竟有反被自然侵蝕的跡象。
終南山,又稱太乙山、地肺山,自然地形險阻、道路崎嶇,大穀有五,小穀過百,連綿數百。
他隻知道終南山在長安南邊。
重陽宮非常有名,他卻完全不知道在哪個山頭。
往哪走呢?要不問下路?
全真重陽宮名頭很大,這邊來往行人應該都知道。
但沒人領著,自己走說不定還是會走錯,方向稍有不對恐怕他就要迷路。
正當陳宸在躊躇不前時,城門走出來一隊由騾馬拉著的車架,三輛車架上載著糧食,布帛以及大量生活用具。
駕車的三位“車手”和隨車而行的兩名護衛都是道士打扮。
他們穿著衲衣,這衣服大襟,長及小腿,由多層粗布縫製而成,顯得笨拙厚重。
陳宸馬上意識到這隊人八成是全真教下山采購物資的道士。
這才是真的巧,剛打瞌睡就來了枕頭。
陳宸立馬便露出和煦笑臉,迎了上去。
“諸位道長好,小子陳宸,仰慕全真久矣,正欲往終南山重陽宮求道學藝,正苦於不識路途,可否容許我在道長身後隨行?”
陳宸來到領頭的那個道士,尚還距離五步遠,先做了個拱手禮,然後便直接開口,這波重點是表現出自己的真誠和直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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