卯時正,雄雞一唱天下白。
昌珠寺靜靜地坐落在城南,似乎和往常並無二致。
寺廟後院外,雜亂的腳步聲逐漸匯聚成潮,伴隨著各種焦急而大聲的呼喊,打破了清晨的寧靜。
沒過多久,院牆外的街上烏泱泱圍上來一大片衣衫襤褸、麵黃肌瘦的平民。
他們把鄰後院這條街擠得滿滿當當。
領頭的是一中年農民,他麵容堅毅,皮膚黝黑,手中舉著一把木耙。
他身後,幾個或凶相畢露,或老實巴交的漢子,各自拿著鋤頭鐮刀,臉上帶著狠厲的表情。
這些人看向中年農民,有個麵相凶惡的老混混推搡了他一下,說道:
“是這?”
“就是這!”中年農民大聲呼喊著。
“我昨天就是扒在這牆頭,看到堆積如山的糧袋!”
……
眾人忍耐不住,蜂擁而上,試圖扒住圍牆,看上一眼。
就在此時,秦州首領拓跋帶領近百個士兵趕到現場。
他身著盔甲,甲片在陽光下閃閃發光,臉上帶著嚴肅而堅定的神情。
大聲喝止百姓,“你們想造反嗎?”
“眾將士聽我命令,攔住他們衝擊寺廟”
拓跋試圖命令士兵們維持秩序。
他聲音洪亮,充滿了不容置疑的威嚴。
然而,這命令太過含糊,“攔住”,拿什攔?怎攔?
士卒隻能從後麵壓上。
百姓慌亂下,不斷推搡著周圍的人,使得原本就擁擠的街道更加混亂不堪。
圍牆在壓力下不堪一擊,瞬間倒塌,露出後麵堆積如山的糧袋。
這後院被糧袋擠得滿滿當當,無處落腳,堆成半人高。
被淩晨的雨一淋,正往下淌著水。
底下角落某袋糧食不堪重壓,麻袋破損,顆顆分明的粟米滾了一地,和地麵的雨水和在一起。
這一幕如同引發了山洪,群情激奮,人們紛紛湧向前去,想要搶奪糧食。
在這緊要關頭,一直跟在拓跋身旁,他的胞弟拓跋野一聲大喝,“停下!”。
同時,腳蹬地麵,一躍而起,踩著數人肩膀飛身越過人群,站上糧食堆。
他一展寬肩長臂,抓起衝在最前的那個麵相凶惡的老混混,高舉過頭頂。
這一下,讓人群為之一靜,紛紛止步觀望。
拓跋趁機指派手下兵卒,分隔擋住這群百姓。
他快步走到拓跋野邊上,站上糧食堆。
“我是秦州首領拓跋!”
“你們公然衝擊寺廟,是準備造反嗎?”
陳宸躲在遠處,觀察局勢,聽到後搖了搖頭,心想:這發言水平堪憂。
“嘩!”果然底下原本已經安分的民眾騷動起來。
“我知道你們缺糧,眼前糧食能救命!”
“但事情仍未調查清楚,誰敢擅動!”
底下民眾一靜,沒一會兒,交頭接耳的“嗡嗡”聲四起。
之前領頭的那個中年農民高聲叫道:“首領你調查一個月,我們都要死完了!必須立馬給我們一個交代,昌珠寺糧食滿倉,卻讓我們餓肚子,其中必定有詭!”
拓跋虎目一瞪,掃視一圈,眾人漸漸安靜。
“我以拓跋氏的名譽保證,今天必會給一個答複。”
“並且,不管結果如何,到太陽西斜時,寺中院子這些糧食我都會分給大家,按人頭來領!”
他拔出佩劍,“如果誰再亂動,下場有如此人!”
說完,一劍砍斷拓跋野手中混混的左手小指、無名指。
“啊~”淒厲的叫聲穿透力極強。
人群立刻安安靜靜,所有人不敢亂動。
陳宸點點頭,拓跋總算按“劇本”推動事情發展。
“福生無量天尊~”
就在全場所有人盯著那斷指時。
人群後方傳來一聲道教禱文!
仙風道骨的郝大通暗暗用勁,巧妙分開人群,走上前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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