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銜山最高峰,除五六七三個月外,常有皚皚白雪覆蓋,形成了獨特的“寒山積雪”景觀。
時值五月,積雪消融,無緣得見壯麗雪景,頗是可惜。
陳宸幾人身著黑衣,分散趴伏在小道兩側。
長長的草叢完美地遮掩住身形,人走過近前都難以發覺。
山上,盛夏仍是涼爽宜人。
陳宸一夜未睡,被穿過草葉的和煦陽光溫柔撫摸,倒泛起幾絲困意。
章北坐在一匹棗紅色大馬上,跟在“墨雲”身後,慢悠悠地向前走著。
身後九個“人”坐的筆直,一動不動。
二十二匹馬剛從陳宸麵前經過,隻片刻功夫,東邊又傳來陣陣馬蹄聲。
一行七人的隊伍騎馬而來,毫不掩飾蹤跡。
馬蹄聲越來越近……
“胎記”喇嘛騎在馬上,極目遠眺。
遠方那隊人馬若隱若現。
他眼神銳利如鷹,心中泛起疑竇,腦海翻騰,反複捕捉那一絲不安。
按理來說,這幫“隴南十刀”應該發現有人追著才對。
不管是加速離開還是反身打擊,都非常合理。
己方七人從未掩藏,就是逼迫其做出反應!
要是加速逃跑,前麵有“驚喜”等著他們;要是反身來攻,自己七人也會轉身就逃,吊著他們,等格桑從西邊包過來,他們插翅也難逃!
現在卻情況不對,這慢悠悠往前走算什?沒發現追兵?盛夏來此郊遊?
他暗自提高警惕,並用吐蕃語警示六名弟子。
……
近了,近了!草叢十人屏住呼吸。
隊伍經過過一個緩坡,七人似乎覺得有哪不對。
卻沒人想通到底哪不對?
四周原本此起彼伏的蟲鳴聲不知何時消失無聲,除了“”馬蹄聲與人馬呼吸聲,周圍異常寂靜,仿佛連大自然也在這一刻屏住了呼吸。
沒有蟲鳴!夏季草甸本該連成片的蟲鳴!
有埋伏!
“撤退!”
“胎記”喇嘛脫口而出,一勒韁繩。
“退”字尾音未絕,陳宸四肢勁力勃發,自草叢一躍而起,暴起殺人!
“殺!”人尚在半空,一聲暴喝脫口而出。
霎時間,四周草叢中突然躍出數道黑影,如同鬼魅般悄無聲息,他們的動作迅捷而致命,手中長劍閃爍著寒光,直取七人要害。
陳宸直撲為首的“胎記”喇嘛。
郝大通和劉處玄,飛身上馬,手中劍光一閃,兩名騎在馬上的武僧當即後心中劍,跌下馬來。
拓拔野輕功一般,三步並兩步奔至一騎身邊,舒展猿臂,左手作“虎爪”,抓住此人小腿膝蓋。
這人倒也反應迅速,已經拔刀在手,準備劈砍。
突然關節劇痛,身子一歪,嘴慘叫還來得及未出聲,喉嚨已被拓拔野捏在右手。
拓拔野右手五指一合,手中喉骨頸椎頓時碎裂。
尹誌平、李誌常一左一右合力對上一人。
這人一路刀未離手,左顧右盼警惕心不俗。
意識到不對,又聽得一聲“殺”,他直接一記向右“馬腹藏身“,避開左手邊尹誌平當胸一刺。
右手橫刀,擋下李誌常變刺為撩的凶險一劍。
隨後就勢滾下馬,“趟地刀”舞成一團,刀光霍霍,叫李誌常一時之間無從下手。
尹誌平一擊不中,又被馬匹阻隔,低頭恰好瞧見地上有塊拳頭大的石塊,右腳使巧力一鉤,石塊“呼”地從馬腹底下飛向“趟地刀”。
這人一刀劈飛“石塊”,刀光卻是一頓!
李誌常覷得機會,居高臨下,挺劍削斷這人半邊頸項。
這人麵露不甘,頸部鮮血噴湧,汩汩流出,洇濕地麵。
謝誌和、許誌清、候大靖、侯大方四人配合,殺向最後兩人。
謝誌和速度隻在三位師叔之下,“浮光掠影”施展開來,躥出草叢,腳尖一點,身體打橫飛向隊伍最後一人,長劍、右手、軀幹雙腿呈一直線,那人根本難以招架,就被抹了喉嚨。
等他左手於馬首借力,翻身落地,許誌清也已刺翻敵人。
這是一場精心策劃的伏擊,每一擊都精準無誤,轉眼間,“胎記”喇嘛六名弟子便倒在了血泊之中,連掙紮的機會都沒有。
“胎記”喇嘛武功不俗,應變過人。
>>章節報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