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入江湖,生死為疆!”
“青狼幫廝殺聲響徹蘭州!”
城郊小村,院子,一群人期待地看著謝誌和表演。
“我偷偷繞道到前方,突然閃到那人麵前。”
“他大叫一聲‘詭啊’!差點尿都嚇出來。”
“後來呢?”
“後來,我一拳把那人打的離地三尺高……”
“誌和,問一句說一句。你想吃柴是吧!”
“小師叔他們回來啦!”
陳宸和郝大通一回到村口,院子尹誌平等人就迎將上來。
“小師叔,結果如何?”
“小師叔您和郝師叔有沒有大殺四方!”
“誌和那廝講的不清不楚,小師叔您給我們講講。”
“師弟,你大致說下青狼幫中情形,就當複盤。”劉處玄站在幾人身後,也頗為好奇事情走向。
章北、拓拔野聞聲從院子走出來,同樣目光灼灼地看向陳宸。
陳宸看他們熱切的樣子,隻好揀自己看到的講。
“……你們郝師叔最後那一招劍法真了不得。以此為基,他日又一門劍法絕學要麵世了。”
陳宸講完見聞,把自己一筆帶過,最後讚歎一句郝大通。
尹誌平、李誌常等人熱切地看著郝大通,眼露崇拜。
“別聽他胡吹,隻此一招,連名字都沒有。想成為完整譜訣,不知道要到猴年馬月去。”
幾人正望著郝大通,盼著他演示一番,突然注意到陳宸拔出長劍,左右比劃,連忙安靜,盯著他猛瞧。
隻見陳宸慢慢側舉長劍,閉上雙眼,似是在回憶郝大通從天而降的出劍的一幕,體會其中真意。
“峭仞聳巍巍,晴嵐染近畿。孤高不可狀,圖寫盡應非。”
突然他睜開雙眼,雙眸亮若星辰,口中念念有詞。
猛一蹬地,身形如電,右手一劍刺出。
長劍一刺,閃爍出一團劍影,步法與招式相合,登時劍尖動無定向,奇詭玄奧。
玉魄西斜,劍光如幻。
旁觀眾人看得目眩神迷,紛紛在想,若我站在對麵,這劍該如何應對?
“怎樣?”
陳宸回劍歸鞘,笑著看向郝大通與劉處玄。
這一刻,兩人看向少年,在那間恍惚瞧見師父重陽真人站在麵前,笑著對他們問:“怎樣?”
郝大通晃晃腦袋,感慨萬千,“師弟你天賦高絕。”
劉處玄呼出一口氣,眼角似有晶瑩,偏頭看向月光。
其餘人仍然沉浸在這一劍,怔怔出神。
“你隻看我施展一次就已領悟精髓,卻又與我稍有不同,別出心裁。”
“我那劍更高更奇,你這劍更秀更險。”
“我給你講講行氣訣要……還是不了,你有自己的路子。”
陳宸擺擺手,微笑道:“師兄過獎。”
“我突然想到一個名字,師兄你若是覺得可以,不妨日後這劍法以此為名。”
郝大通捋了捋胡須,點點頭。
場上其他人也都回神,聽聞此言,一種親身參與絕學誕生的恍惚感油然而生。
隻聽陳宸望月說道:“這立意既然在‘奇’在‘險’,想來必是‘劍速快、劍光幻’。”
“《老子》有言:‘視之不見,名曰夷;聽之不聞,名曰希。’不如就叫‘希夷劍法’。”
“等師兄補全劍招,摸索到最合適的運氣法門,這劍法一出,怕是敵人還未看清招式,就得引恨劍下!”
郝大通喃喃自語,“‘希夷~’,昔日‘扶搖子’希夷先生在華山隱居,華山‘奇險’名傳天下。正合我‘正合奇勝,險中求勝’意境。”
他忽然笑了兩聲,大聲說道:
“哈哈,好,好一個‘希夷’,好一個‘視之不見聽之不聞’。”
然後他就一動不動,似木雕泥塑,直愣愣站在原地神遊天外。
劉處玄看著師弟,麵露微笑,揮手示意陳宸等人保持安靜,然後帶頭回院子。
進了院子,許誌清問師父,“師父,郝師叔是頓悟嗎?”
劉處玄摸了摸短須,“我也不知,別打擾就是。”
他轉頭看向陳宸,問道:“青狼幫這事還有什首尾嗎?”
陳宸麵帶凝重,微微皺眉,“死了許多人,但卻沒死完。”
他看了眼站在眾人身後章北,“你仇人已盡數伏誅,但據我所知,青狼幫仍有兩名高層逃過此劫。”
然後他又轉向拓拔野,“金剛寺損失慘重,老喇嘛死在郝師兄劍下,他帶來的人死的七七八八,僧兵盡歿。”
“本來我打算收尾,可惜……”
拓拔野直接開口問道:“可惜什?”
“可惜金剛寺大批援兵趕到,經略府眾多府兵也隻慢一步。”
劉處玄思索一番,“可會暴露我們?”
陳宸搖搖頭,又點點頭,“短時間肯定不會,但若時間久……尤其是各方消息匯總,難免水落石出。”
他忽然想起格桑徒弟。那人擋下他一刀直刺,被打落池中,是死是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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