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著身後不遠處傳來的轟隆爆炸聲,林日末腳下步伐加快。
身體各處都在隱隱作疼,他感覺自己身上可能斷了幾根骨頭,但具體又說不上到底是哪個部位。
以往可能隻需要兩三分鍾就能走到底的小巷,現今已經走了近十分鍾,還沒看到頭。
要不...再回檔一次?
一個想法在林日末的大腦中出現,但很快被掐滅。
他這次能夠跑出來完全是運氣使然。
再來一次,哪怕重複同樣的操作,他也不能確保自己一定能逃走。
哪怕逃走了,也不能確保狀態會比現在更好。
他可不會因為沒有讓對方使出全力而感到抱歉,現在隻是斷點骨頭,比起腰斬要好太多了。
況且,這個回檔能力是否有次數限製,還是個未知數。
盲目的自殺回檔,不是一種可取選項。
除非能夠確定自己能無限回檔,不然林日末是不會去冒險的。
至於現在,隻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就在林日末思考的時候,他已經走到小巷盡頭。
抬頭看去,一個大約三米高的紅磚牆出現在眼前,攔住去路。
要是他右手沒有受傷,或許還能試著翻過去。
但現在這情況...
林日末低頭看了一眼骨折的右手,歎了口氣。
隨著腎上腺素消退,身上的各種疼痛已經逐漸開始顯現了。
要是換個普通人在這,恐怕早就走不動路,癱軟在地了。
也就是他之前經曆過更為劇烈的痛苦與折磨,此時才能強行咬牙,堅持一會兒。
目光左右環繞,很快,林日末的視線停留在角落的一大堆垃圾袋。
他慢慢走到垃圾袋前。
然後伸手,從麵拉出一件破舊的軍大衣。
拿著軍大衣比對了一下後,林日末也不嫌髒,直接套在了身上。
自己身上的各種傷痕、血跡的確需要遮掩一下。
至於躲在垃圾堆麵,林日末從未考慮過。
這種是個人都能想到的地方,傻子才會去躲。
在將軍大衣穿在身上後,他走到垃圾堆旁邊的一個井蓋前。
這個井蓋也不知道存在了多久,可能年紀比林日末還大,論起來,或許他還得叫上一聲叔。
歲月的痕跡在上麵保留,侵蝕和破壞讓它裂開了一道巨大的口子。
但這倒是方便了林日末接下來的行動。
他深呼吸兩口後,半蹲下身,用手將井蓋掀開。
然後腿部試探著往下,踩在攀爬用的鐵梯上,往下爬去,同時順手將井蓋合上。
和翻牆相比,這或許是他目前唯一的出路了。
雖說這一招並不比躲在垃圾堆明智多少,但下水道錯綜複雜,哪怕教會的人知道自己躲在這,找起來也很不方便。
畢竟,除了亡命之徒,誰會想要靠近一個充滿排泄物味道的地方呢?
將井蓋合上後,林日末眼前瞬間變暗許多。
剛鑽進這井蓋下方,他就感覺到了一陣隱隱的惡臭在鼻頭徘徊。
像是驅之不去的蒼蠅,嗡嗡的圍著周圍打轉,讓他嘴巴不禁有些發酸。
接觸鐵梯的手掌上傳來冰涼的觸感,但當林日末開始緩緩向下時,又感覺那上麵似乎有些潮濕。
“真惡心...”
他皺著眉頭,一點一點爬下鐵梯。
等他爬下鐵梯之後,青綠色的磚石出現在眼前。
半圓形的拱道中,陣陣水流聲從四周傳來,然後又在空洞的空間中回響。
他家就在老城區,這邊的下水道係統已經很久沒有翻新過了,主打一個能用就行。
好在雖然沒有翻新,官方還是在下水道兩側的牆壁上裝上了些暗淡的聲控電燈。
這些電燈每隔一段距離就會均勻分布,共同連接在一個電箱上,定期會有人來更換電源。
隨著林日末腳步響起,周圍的燈光微微亮起,倒是讓他的視線變清楚了不少。
“yue~”
隨著視線中出現各種下水道中應有的東西,光是輕輕呼吸,林日末就感覺自己幾乎要吐了出來。
下水道的空氣中,千奇百怪的氣味交織著,奏成了一首惡臭的交響曲,讓人不忍呼吸。
我可不想在這鬼地方待太久。
一邊想著,林日末一邊邁步,小心的沿著下水道牆壁,朝著一個方向走去。
鞋底接觸地麵,帶起一陣沾黏的感覺,他不敢低頭去看自己到底踩到了什。
他也不確定自己到底要走到哪去。
總之先走上一段路,減少被跟上的幾率,再鑽出去看看。
這樣想著,林日末漫無目的地前進了一會,直到身邊出現第五個鐵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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