兵分兩路,曹鼐等人收攏殘兵去宣府,陳懷則是繼續執行命令,掃清後方的瓦剌軍。
潘筠則是自由行,大家等著她算出皇帝的下落。
但皇帝是移動的,別說潘筠算不出,就是算出來了,等他們跑過去,人也早跑沒影了。
但潘筠要逼格,所以沒點明,隻是說如今天象有異,星象晦澀,需要等待時機。
眾臣抬頭看了一眼烏雲遮蔽的天空,默默地沒催促。
連星星都沒有,可不是星象晦澀嗎?
大家看向陳懷,不斷的給他使眼色。
陳懷就一臉溫和的上前,微笑:“潘道長,你兄長潘鈺武舉之後就在軍中效命了吧?”
潘筠頷首:“我算得出,他還算平安。”
“我問過了,就是他所在的營軍發現潛入的瓦剌軍,他們最先交戰,他立功不少,加上大同守城之戰,兩次立功,他現在已經被提拔為參將了。”
戰爭果然是士兵晉升最好的時機,短短一旬,潘鈺就由校尉晉升為參將了。
陳懷當即邀請潘筠同行,既可以一路尋找小皇帝,又可以同往大同看望兄長,何樂而不為?
潘筠掃了他們一眼,知道他們是怕她跑了。
她本來也是要去大同的,聞言點頭。
曹鼐鬆了一口氣,低聲叮囑陳懷:“此人神異,修者基本不管世事,但她念及親情,你得把人抓住了。”
陳懷應下,卻憂慮道:“朝中也一直不想讓修者參與世事,他們有些本事神幻莫測,一旦讓他們走到世人麵前,怕是後患無窮。”
“我如何不知?但此一時彼一時,正值國家危難之際,顧不得這許多了,”曹鼐道:“先穩固江山,之後再解決他們參與世事的事。”
陳懷皺眉,聽出曹鼐的未盡之言,覺得這有點過河拆橋。
武將和江湖人有一個共同點,那就是講義氣。
畢竟是拿命拚前程,要是不講義氣,豈敢將後背交給同袍?
梁成跟他是好朋友,見他一皺眉就知道他的想法,上前推了他一把,低聲道:“先解當下難題,之後的事之後再說。”
陳懷就應下,和曹鼐兵分兩路離開。
曹鼐帶著文武大臣和傷兵、俘虜們前往宣府,陳懷則收編剩下的士兵,歸到一處後繼續向東南前行,隻是照英國公叮囑的那樣,偏向於東麵。
他們一路疾行,路上漸漸看到敗走四散的逃兵,陳懷一律收編,從他們口中拚湊出了一些事情。
他們亦隨行禦駕,一天晚上烏雲密布,禦駕被四麵瓦剌人團團圍住,他們跟著突圍,結果禦駕跑得太快,他們就失散了。
士兵不肯,也不敢承認自己是逃兵,一個勁兒的道:“我們跟著千戶大人跑,瓦剌人太多了,我們這一營殺著殺著就跟大軍走散,後來在一處地方遇到了另一支隊伍,正撞上從南麵繞過來的瓦剌大軍,我們又被衝散了……”
“等一下,你說你們遇到了從南麵繞過來的瓦剌大軍?”
“對啊,大約有三四千人,一半騎著馬,我們兩支隊伍加在一起隻有千餘人,哪打得過?隻能跑,且打且退,慢慢的,我們四周就隻剩下八人了,我們便結隊往南跑。”士兵恐懼的看著陳懷道:“將軍,我們真不是逃兵,隻是想往南回大營稟報,求將軍不要牽聯我等家人。”
陳懷當然知道,他們就是戰敗了要逃的,皇帝手上的十餘萬大軍,到現在隻有兩萬人不到,其餘自然不可能都戰死沙場,絕大多數是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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