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鈺自覺無能,決定好好習武,研讀兵書,訓練部署。
大明與瓦剌將來必有一戰,方能洗刷恥辱,重新震懾四方,奠定宗主國地位。
而武將,惟有通過軍功晉升。
潘鈺如此,潘嶽比他還要努力,每日沉浸在各種書籍和案宗之中。
案宗皆是舊案,可以當史料來看。
沒法,他現在沒進入翰林院,不能借閱本朝的史料記載,隻能通過案宗窺得過往種種。
案宗的信息很多,隻是與已經定論的史料不一樣,它需要自己去發現、去總結。
它是利益之爭,黨派、聖意的變化,以及國策的有益之處或不足之處,全都表露無遺。
隻可惜,他父親拿不到更機密的案宗了,他其實對洪武時期的幾大案宗更感興趣,他有預感,很多病灶就藏在其中。
雖未見過案宗,但通過父親的表述,他也知道,大明的病灶很多,最大的一塊,在建國之初就埋下了。
小妹要改革,有些病灶可以用藥療愈,而有些,則必須用刀切除,使其不能再生長。
用藥,已經不能療愈了。
潘嶽能做的,就是找出這些病灶,再一一寫出對策,他不確定自己想出來的對策就是正確的,但他相信,隻要能找出來,就可以幫到她。
潘鈺想的不錯,朝中不止一人察覺到了皇帝改革的意圖;
潘嶽說的也沒錯,察覺到這一點的人並不多。
無一例外,察覺的人都默契的沉默。
八月初三,皇帝壽誕,舉國同樂。
各地藩王、各番邦使臣逐一獻上禮物為皇帝祝壽。
君心大悅,當即帶他們去看錦衣衛終試,當然,他們隻看最後一場。
最後一場結束,工部尚書胡澄獻上新做出來的火銃。
朱祁鈺就扭頭邀請各番邦使者一起觀看新火銃的試用,特別點了女真和緬甸使者的名字。
胡澄一揮手,十個禁軍立即手持一杆長槍上前,新火銃的樣式和現在的火銃不一樣,如手臂一般長,槍管上還有護木覆蓋,沒有上火藥,也沒有點燃火線,竟然是微微一動後扣動扳機就可以發射,而且,十個禁軍在一發擊中靶心後沒有停下裝填火藥,而是繼續瞄準,繼續發射……
在禁軍們連發第二下時,所有官員都不由瞪圓了眼睛,番邦使臣直接站起來,目光炯炯地盯著。
女真使者凡察心思電轉,高傲之心回落,大明竟有如此器物。
緬甸的使者目光微閃,臉上還是笑著,但笑容牽強了許多。
從麓川逃出去的思機發一家現在就躲在緬甸。
在禁軍們連發五槍後收槍停下,全場靜默一息便爆發出雷鳴般的掌聲。
朱祁鈺也是第一次看新火銃的試驗,同樣震撼。
不用填充火藥,不僅省下一個火藥兵,發射速度也變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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