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子,你是想死還是想活啊?”
奴隸販子看著趙舒,眼中也是說不上憐憫還是興奮。
“俺想活。”
趙舒抬頭看了眼滿臉橫肉的奴隸販子,有些害怕,語氣也是帶著幾分顫抖。
“嘿嘿,小子,想死容易,可是想活卻難。”
“有條路子,你得是死上幾回才能活,你願不願意?”
奴隸販子看了眼蜷縮在車籠一角的趙舒,嘿嘿笑了一聲,隨後開口問道。
“死,死上幾回?”
趙舒麻木的臉色出現一絲掙紮,疑惑地看著他。
“實話說了吧,咱們這次可是要去巨鹿的。”
“也算是你小子好命,郡城剛好有個貴人想要個惡犬。”
“你要是想活,便要到那鐵籠鬥上個幾場,若是能不死的話,興許還能給人家當一條好狗。”
奴隸販子看著趙舒,眼中的精光卻是閃爍了幾下,隨口好心的解釋了一句。
“鐵籠是什?”
趙舒問道。
“嘿,問得好。”
“那鐵籠便是角鬥場,凡是進了那,除非被貴人買走,否則便是爾等這些賤奴的墳塚了。”
奴隸販子也許是此時心情不錯,格外的對著趙舒笑了幾下。
“俺想活。”
趙舒點了點頭,丟下一句話,然後便閉上了眼睛。
“好孩子,這才像個好狗。”
奴隸販子點了點頭,看著趙舒的眼神多了絲讚許。
“出發!”
麻溜的跳上馬車,奴隸販子一行十幾人趕著籠車也是快速朝著高邑城外就走了過去。
“小阿哥,你也是被人賣到這的?”
路上,就在趙舒有些餓得受不了的時候,另一個籠子傳來了一道稚嫩的聲音。
一車兩籠,也許是老天爺都覺得趙舒可憐,這路上才給他安排了個伴。
“俺是自己把自己賣到這的。”
趙舒睜開眼睛,看了眼隔壁那瘦弱的少年,搖了搖頭。
“為啥?”
少年一臉疑惑地看著趙舒。
“活不下去了。”
“交不起租子。”
趙舒麻木的眼神中波動一下,隨後便再次變得麻木。
“俺家也是交不起租子。”
“爹要賣了二娃,可是二娃才五歲,俺怕他活不了,俺就求俺爹,讓他賣了俺。”
少年撓了撓頭,興許是因為二人都是因為交不起租子,對著趙舒還笑了笑。
“你叫個啥?”
趙舒眼神一陣波動,臉上也抽搐了幾分。
“俺叫大狗子。”
“小阿哥,你呢?”
大狗子憨憨笑了笑,隨後報出了自己的名字。
這個時代,窮人家的孩子大多都是這般賤名,狗子,大牛,臭蛋什的。
可是都說賤名好養活,可往往被賤賣的也都是這些有賤名的孩子。
“俺叫趙舒。”
趙舒看了看一臉憨笑的大狗子,臉上別扭的擠出了一絲笑意。
“小阿哥的名字真好聽。”
大狗子撓了撓頭,再次憨憨的笑了笑。
兩個苦命人簡單的交換了名字,隨後便陷入了沉默之中。
似他們這般年紀,能說的也不多,能相互報個名字,認識個新朋友,也算是一段不俗的經曆了。
時間一晃,三日之後,趙舒人生中第一段乘坐馬車的旅程也算是終於走到了盡頭。
巨鹿郡,郡城外。
“籲~”
奴隸販子叫停馬匹,隨後便一臉諂媚的朝著城門口走過來的守衛迎了過去。
“幹什的?”
守衛提著明晃晃的大鐵刀,一臉煞氣的看著籠車,明知故問的看向了奴隸販子。
“啟稟軍爺,咱們這是從趙國過來的,給城內老爺們送幾個奴隸。”
“這點心意,軍爺可千萬莫推辭了,這大太陽下的,軍爺們保護咱們平頭老百姓可是著實辛苦啊。”
奴隸販子從懷摸出一串銅錢,不由分說的就塞到了守衛的手中。
“哎喲,你這是幹什呢?”
“下不為例啊?”
“進去吧!”
守衛掂了掂手的銅錢,嘴責怪了一句,臉上卻是笑開了花。
“一定,一定!”
奴隸販子臉上諂媚一笑,轉過身卻是暗罵了一句:“見錢眼開的狗東西。”
過了城門這一關,接下來的路程也就沒有什變數了。
約莫一炷香的時間,十幾輛籠車都停靠在了一處大宅院的門口。
“喲,杜管家,許久不見了,管家大人依舊風采依舊啊。”
“聽聞杜管家的夫人誕下了一子,小的給你道喜了,一點心意,還請管家大人收下。”
奴隸販子跳下馬車,看著從大宅院內走出的中年管家,連忙從懷摸出一大串錢,諂媚的笑著迎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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