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9年,5月15日
史書翻開嶄新的篇章。
黑沉沉的夜,仿佛無邊的濃墨重重地塗抹在天際,別說月光,就連星星的微光也沒有。
靜謐的房間,長桌上的燭火猶如一個靈動的舞者,在陰影中伸出的白皙手掌的指揮下,跳躍著演繹一場精妙絕倫的旋律表演。
手掌忽的張開,微弱的燭火仿佛施了魔法,火光瞬間照亮整個房間,房間的主人由此顯現。
高貴華麗而不庸俗的王座上,火光照出一張幹淨英俊,很有男子氣概的臉,眼神溫柔,笑容溫暖,極具親和力,讓人見了不由有種如沐春風之感。
矛盾的是,男子著黑色禮服,白色領帶,眼眸如黑曜石般好看,他的周身環繞著的卻是唯我獨尊的霸氣,孤高絕傲,無形壓迫著整個房間。
——哥哥,我們的火要把世界點燃。
咚咚——
敲門聲回蕩耳畔,看來是客人來了,男子輕聲:“請進。”
長廊上的光照了進來,又退了出去,兩人來到男子長桌一側。
“哦?”男子看著來客們臉上的麵具有些詫異。“來主人家做客,這樣是不是太沒有誠意了?”
“我還以為我能來就是最大的誠意了呢。”半黑半白麵具之下發出聲音,聽不出音感,顯然早有準備。
“也對。”男子沒有在乎對方的態度,反而打量起另一人,戴著全黑麵具,周身隱藏於黑色鬥篷下的人。
“不過,我記得我好像隻邀請了你一人吧?多帶一個人是不尊重我呢,還是看不起我?”
“都不是,我隻是怕一不小心自己死在這都沒人知道。”麵具之下的人並不掩飾自己的弱小。“還有,如果你一直都是這些廢話,我覺得我們今天的交談可以直接結束了。”
窗外吹來一股涼風,冷冽的氣息撲向來客們。
“哼。”一聲冷哼自黑色鬥篷下傳出,涼風停在來客們一尺之外。
“哎呀,果然不是簡單的隨從呢。”男子看著很年輕,說出的話卻像個孩子。
“既然這樣,那我就再問你三個問題吧,你若答出,我們就直入主題,如何?”
“首領,何須同他廢話,我們走,我就不信真如這家夥信中所言,沒有他的幫助我們最多五年就會垮台。”黑色鬥篷下傳來粗糙的男音。
“黑天,你先一旁待著。”首領搖搖頭,注視見客依舊不起身的男子,言簡意賅:“說。”
“果然,不愧是首領,有氣度,路某佩服。”黑曜石的眼眸忽的一變,火光熄滅,一切瞬間回到黑暗之中,唯一雙赤金色的黃金瞳熊熊燃燒。
“第一個問題,你是誰?”
“首領。”簡單的回答。
“這樣就沒意思了吧,首領大人?”
“……人。”
更簡單的回答,男子卻滿意地點點頭,繼續:“下一個問題,你從哪來?”
“山。”惜字如金的首領。
“最後一個問題,他是誰?”男子的目光忽的移向黑色鬥篷。
“……”首領笑了。
“俺是山人。”黑色鬥篷下的人如是說。
“問題問完了,請坐吧。”男子這才邀請客人就坐。
“等等,你問了我這多問題,我問你一個不過分吧?”首領可不配合。
“……也是,你問吧。”透過麵具注視那雙黑色眼眸,男子說。
“可以請教你的名字嗎?”首領重複一遍,“我的意思是你真正的名字。”
“這個嘛,貌似我有點虧呢。”男子似不在意隨口一句,接下來便是客人們期待的答案。
“路鳴澤。”
有的時候總得隨心點才有意思不是嗎?斤斤計較多無趣。
“看來最後虧的是我。”坐上長桌對側的王座,首領無奈一歎。
誰能想到,這家夥還真毫不掩飾。
誰能想到,明麵上的名字就是這家夥的真名。
不過,從某種意義而言,這或許不失為最好的方法。
“這可是你自己選的,不許反悔。”路鳴澤似乎有一顆童心。
“開始吧。”首領不想廢話。
說實話,和這家夥對話真的很心累。
“我讓你,你先請。”說完,路鳴澤又貼心補上一句。“提醒一下,這是殘局哦。”
“我知道。”首領取過一旁棋罐,從中倒出一堆白棋,仔細一數,剛好三十枚。
“喂,這有點不公平啊。”路鳴澤的麵前隻剩下五顆黑棋。
“如果不提棋盤上的黑子,你這話倒還有幾分可信度。”
長桌上棋盤中,黑子占據大半江山,白子幾乎全部被圍困在黑子包圍圈,仔細觀察,黑子數量足足有近三四十顆,而白子僅僅零散八九顆。
顯然,白子已經快被吃得絕殺了。
“當然,如果你想重新下一局,我很樂意奉陪。”
“這可不行。”路鳴澤拒絕,“好不容易寫好的劇本怎能扔掉呢?那多可惜。”
“何況,我還是個念舊的人。”
“……”沉默片刻,首領抬了抬麵具,“隨你。”
白皙的手指撚起一子,落於棋盤上。
“我跟。”路鳴澤動了。不同的是,他是移子,而非下子,就剩五枚棋子,他可舍不得這早就用。
首領並不在乎,依舊自顧自地下著白子。
路鳴澤緊追不舍,到哪他都跟。
坦白說,這盤棋被動的不是首領,而是路鳴澤,因為他的子幾乎都在棋中,已經就位,要移動的話,距離是個很大的問題。
而首領的子在局外,是新加入進來的,何處皆可去,沒有受到任何限製。
“差不多了。”首領再落一子,而後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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