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警盯著陳正初,反問道:“你說公主不在儀帳,但公主的侍女可是親眼所見,有一個黑衣人進入了儀帳,當她的麵把公主劫走了。”
這正是剛才範巡撫不相信陳正初話語的原因,公主的侍女蘭兒,在審問過程中親口承認,看見了一個黑衣人。
陳正初點了點頭,悠悠說道:“這正是我們被誤導的原因,侍女口中的黑衣人,整個車隊可隻有她一人看見。”
蕭警倒第一口涼氣,麵露一絲興奮:“你是說,蘭兒說謊了?”
“沒錯,大人英明。”陳正初弓了弓身子,拍了一記馬屁。
“不對不對。”範巡撫搖頭,“據車隊供詞,在行駛過程中,麵分明傳出過公主說話的聲音,遠山也隔著儀帳跟公主對過話,這個如何解釋?”
陳正初音量提高:“但整個過程中,並沒有人聽到公主與蘭兒同時出聲,蘭兒與公主朝夕相對,有沒有可能是她模仿了公主的聲音說話呢。”
聽到這,蕭警突然想到了什,沉聲道:“蘭兒以前是戲班的,有一次公主外出遇見,見她乖巧可憐,一時動了惻隱之心,才收為了侍女。”
“那這說,她完全有能力模仿出公主的聲音了?”範巡撫呼吸急促,仿佛在這團團迷霧打開了新的大門。
“是的,完全有可能。”蕭警點點頭。
不過冷靜下來後,蕭警又皺眉道:“可你說的,完全隻是猜測,你可有證據?”
沒有證據,一切猜想都是白扯,蘭兒不可能承認,事情還是得不到解決。
範巡撫也目不轉睛的盯著陳正初,如果他能拿出證據,那就代表此事是內奸所為,他們的罪責都會減輕不少。
“大人。”陳正初露齒一笑:“她可以模仿出公主的聲音,卻不能憑空變出公主的身體。”
什意思?
蕭警和範巡撫麵麵相覷。
蕭警皺眉一哼:“有話快說,不要兜圈子。”
汗。
鋪墊過頭了,自己隻是個犯人。
陳正初解釋道:“儀帳軟榻下有厚厚的毛皮墊,隻要有人長時間踩踏,毛皮上會留有腳印的痕跡。”
蕭警眼睛一亮,撫掌笑道:“隻要看看毛皮上腳印痕跡,就能根據腳印痕跡的差別,推測出儀帳內是有一個人還是兩個人!”
範巡撫‘唰’的一下站起:“來人,隨我去公主府邸。”
不多時,眾人來到公主府邸,找到了儀帳。
“不許碰到儀帳內的軟塌,拆!”
範巡撫一聲令下,幾名衛兵立刻上前,從外圍一點一點進行拆除。
“見過大人。”一名官員在此時趕到,先見過了蕭警,又湊到範誌和麵前:“範大人,怎了?”
是靈州布政使王啟,這座府邸原本是他的住所,公主到達靈州後便騰給了公主居住。
“有線索了。”範巡撫撫著短須,既高興又緊張。
到底是公主被天師觀劫走,還是蘭秀在騙人,一切馬上揭曉。
隨著軟榻的絲綢揭開,底下厚厚的皮毛露了出來。
果然,皮毛之上有著清晰踩踏的痕跡,雖然已過了幾日,但因毛皮枯燥,並不容易回彈,細發上的痕跡仍舊可見。
“把蘭兒帶過來。”
一聲令下,被軟禁於此的蘭兒被帶了過來。
範巡撫肅容道:“脫鞋。”
蘭兒臉色略顯羞憤,卻不敢反抗,任由衛兵施為。
蕭警親自拿過蘭兒的繡鞋,在皮毛的痕跡上仔細的一一對比。
範巡撫和陳正初則是緊張的在一旁看著。
能不能活命,就看這一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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