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三?”一個熟悉的聲音在李小川的耳邊響起。月光下,正是印象中又懶又滑的李二河。
嘩啦嘩啦,這時候周圍又圍上來四五個人,人手一把大刀,還有兩人背著長槍,作為軍迷的李小川一眼就認出來是漢陽造。
至於那四五個人,穿越而來的李二河,是帶有一部分這個身體曾經的記憶。
在他的印象中,這四五個人正是他那又懶又滑的二哥的狐朋狗友。往日,這些人不是偷雞摸狗,便是躲在樹蔭下扯著葷段子。
然而,如今看來,他們卻散發出一種彪悍的氣質,頗有些土匪的架勢,莫名的,李小川感覺這些人好像都見過血。
李小川不知道的是,在浩瀚的人類史中,底層人民從來不僅僅是純粹的牛馬。
在一代又一代的苦力中,總有一些人是不甘於此的。
若是天下太平,他們可能會顯得遊手好閑,被父母兄長嫌棄,甚至三四十歲也娶不到妻子,運氣好的或許能找個寡婦共度餘生。
還有一些人,他們壓抑著自己年少時殺牛分封的勇氣,在埋葬了父母之後,選擇了成為和尚或乞丐。
李二河的未來成就,當然不能與上述兩者相提並論。但在發跡之前的心態,他們或許是相似的。
很早之前的李二河便明白,靠著家的兩畝薄田,兩間房子,他這輩子大概率是娶不到媳婦的。
那,他的人生還有什意義呢?再去吃苦賣力,又有何價值呢?
然而,人生的際遇,卻在一周前,發生了天翻地覆的改變。
故事要從李二河的朋友說起,和那兩位可以稍微有點相似的是,李二河的狐朋狗友中也有一個人是殺狗的,好巧不巧的是這個人也姓樊,大名叫樊達。
與那位大將軍專業殺狗賣狗肉不同的是,樊達還會走街串巷的去幫人殺豬殺羊,剝皮販賣。
其中殺豬殺羊,其實也就賺點下水哄哄嘴。能賺錢的,還是把這些皮子送到鎮子上賣,因此樊達還會專門到山林,找獵人,收一些皮子販賣。
赤水嶺的東頭,屹立著一座山峰,與赤水嶺內那些無名小山不同的是,它有名字,叫做彭祖峰,據傳,彭祖曾在此地駐足過一段時日。
山中有個獵戶,姓吳,他是樊達的主顧之一。雙方約定,每十天前往山中交易一次。一周前,到了約定的日子,樊達喊著眾人同行。
剛抵達吳獵戶居住的木屋不遠,眾人便聽到有女子的呼救聲,眾人急忙趕過去,木屋前,吳獵戶已倒在門口,血流滿地。
死人了!眾人驚恐地停下腳步。然而呼救聲卻讓李二河有些上頭,躊躇間,李二河拎著刀,緩緩走了進去。
屋內是兩個精壯的男人背對著李二河,將一個少女按在床上,撕扯著衣服。
看著眼前的一幕,李二河不知哪來的勇氣,對準離他較近的一個男人後頸一刀劈下,鮮血瞬間噴濺而出,濺了李二河一臉。
那漢子並未立即喪命,反而轉身朝李二河撲來。
李二河哪見過這陣仗,下意識地躲避,卻被那漢子近身抱住,刀便沒了施展的空間,麵對著雨點般砸來的拳頭,李二河隻能努力的護著頭。
但漸漸地,那漢子的力氣越來越小,顯然是失血過多,已經失去了神智。
而另一個男人剛見到血光,便急忙去摸槍,卻被後麵跟著進來的樊達等人亂刀砍翻在地。
在這個年代,與那些見到血腥就想吐、甚至暈倒的後世人不同,這些年輕人看著倒在血泊中的兩具屍體,卻生出了一股從未有過的豪情。
染血的衣服剝下來,眾人搜出了三十多塊大洋,剩餘的便是兩杆步槍和十發子彈。
如此,已經美的眾人找不著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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