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一月初三,貴嫂粗心大意,忘記浴桶兌涼水,左腳燙傷,告病兩天。”
“十一月初七,天悅坊凝香姑娘床塌了,發現床腳有白蟻,扭傷腰,告病三天。”
“十一月十一,巡街,被二樓掉落竹杠砸中,縫三針,金蓮嫂子賠付了湯藥費一錢銀子。”
“十一月十六,食,攤販鄆哥雪梨三枚,腹瀉八次,雙腿發軟,次日告病。”
“十一月二十五,放衙回家途中,路遇常公子勇鬥惡犬,上前幫忙,被咬,縫五針,常公子慰問三兩銀子。”
“臘月初一,前往山陰府采購,丟銀子三兩,上月被狗白咬!”
“臘月初九,食用過夜的臘八粥,中毒,疑有鼠偷吃,告病在家。”
放下紙筆,將小本本塞入枕頭下麵,徐胃感覺胃部又開始犯惡心了,連忙躺下繼續休息。
自從得知衰神一事,徐胃總感覺有把利劍懸在頭頂,時刻感覺心神不寧。
思索良久便準備了這一個小本本,記下一條條一件件可能與黴運有關的事件。
然後便發現,自己每隔三天五天便會遇點小事故,十天半月,必會有一次流血事件,防不勝防,好在姐姐徐沫,一直安然無事。
這也傳男不傳女,徐胃很好奇。
臘月初十,徐胃拖著病軀前往縣衙,整個十一月,他就沒去縣衙幾次,隻領到了三錢銀子的俸祿,王素儒已經明暗發了幾次火了。
縣衙門口,徐胃碰到李漢卿和張藝人,三人寒暄幾句,便一同步入縣衙,因為徐胃是左腳起步,其他兩人是右腳,然後徐胃腳扭了。
習慣了!
徐胃沒理會隱隱作痛的左腳,搭著李漢卿的肩進了後殿。
老話說,過了臘八就是年,勞碌了一年,衙門總會給捕快們準備一些年貨,這事一直是王主薄在操辦,此刻後衙已經堆滿了雞鴨魚肉,糕點水果,幾個雜役正忙碌著按人頭分配起來。
“主薄大人,這快過年了,我那準備了兩百瓶美人醉,到時您看著分配一下。”看著王素儒忙碌的背影,徐胃走上前去,在他耳邊低聲耳語起來。
“你啊!”
聽到徐胃的話,王素儒原本繃著的臉,瞬間笑開了花,右掌還使勁拍了拍徐胃的肩膀。
寒窗苦讀,考上舉人,又數十年兢兢業業才做到主薄,王素儒可不是為了升官發財,為的是尊重,徐胃這就很尊重他。
“徐胃這孩子不錯!”王主薄很欣慰,過了年,自己應該要升縣丞了。
縣衙無事,巡街有捕快,巡捕李漢卿百無聊賴,便想起了打土豪,張藝人和端木雲起架起徐胃的胳膊,四人又到了天悅坊。
酒菜一桌,小曲唱起,開心的氛圍衝淡了徐胃心中的憂慮,好像也衝走了衰神的黴運,接下來半日徐胃平安無事。
凝香很開心,俊俏的小郎君又來了,自從上次床塌,小郎君已經一個月沒來天悅坊了,新床很結實,徐胃很滿意,隻是口袋銀子又少了五兩。
“吃花台好像也不算丟人!”徐胃很努力甩掉腦海中齷蹉的想法。
申時,徐胃回到小院,小胖妞陳玉萍就迎了上來,小小的鼻子使勁吸了吸,又快速的跑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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