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暫沉默過後,柳嫣然臉色變幻不停,情緒亦是反複不停波動,又羞又怒,又氣又恨。
旁邊不遠處,林耀祖神色玩味,隱隱帶著一絲得意。
就當她忍著悲憤,想要主動上前時,在眾將士的監視下,眾多朝臣被趕鴨子般,驅使到殿內。
而在這時,某人亦擺擺手道。
“先到旁邊站好,乖乖當好吉祥物!”
聞此言之後,大鳳女帝鬆了一口氣,情緒稍稍緩解了不少。
另一邊,群臣湧入殿堂,當他們目光觸及那尊貴皇座上時,心中無不湧起驚濤駭浪。
雖曾風聞鎮遠侯率軍勤王,卻萬萬未曾料到,此刻的他,竟能端坐於龍椅之上。
而那位往昔的女帝,竟似轉換了角色,溫順得如同侍立一旁的女仆。
此等前所未有的顛覆之舉,細思之下,無疑揭示了林耀祖深藏不露的勃勃雄心。
造反!
真真正正的造反。
什勤王,什清君側,什除奸佞,不過是掩人耳目的說法罷了。
想到這,眾臣臉色劇變。
霎時,便有官員挺身而出,憤慨之情溢於言表,峻眉緊鎖,怒指龍椅之上的身影。
其聲如洪鍾,震響殿堂。
“鎮遠侯,爾竟敢僭越尊卑,端坐龍椅,視天子威儀如無物!速速退下,以免羞辱加身!”
此刻,亦有三四名朝臣,跟著爭相附和,聲浪隆隆。
“誠哉斯言!那位子豈是你所能覬覦!還不滾下來。“
“哼,一介草莽匹夫,竟也妄想觸及九五之位?真是不知天高地厚,自尋死路!“
“忤逆之徒,有著顏麵置身高位,還不下來恕罪!”
“……”
顯而易見,林耀祖那平凡甚至說低微的出身,在這群不是出生於名門望族,就是出自顯赫世家的朝臣眼中,無異於塵埃。
且無時無刻,都在遭到他們打心底的蔑視。
即便如今時局人為刀俎,我為魚肉,亦無法改變。
那根深蒂固的傲慢,仍驅使他們做出無異於自掘墳墓的行徑。
或許,在這些人心中,人出生便分為三六九等。
尊榮的家室和血脈的高貴,已然超越了一切,甚至淩駕於生命本身。
下個瞬間,林耀祖有些索然無味的揮了揮手,語氣淡漠中透露著殘酷無情。
“來人,將這幾個白癡拖出去,就此斬殺!”
“腦子是個好東西,希望你們下輩子能長出來。”
話音落下的瞬間,十幾名鎮遠軍士卒,便毫不猶豫的將人拖走。
觀此情景,諸位大臣頓時心神動搖,接連數人踏步而出,懇切陳詞。
“鎮遠侯,禦史劉大人之流僅是失言之過,其罪尚不及生死之判啊!”
“誠哉斯言……我朝向來以寬容著稱,從未有因言獲罪之先例。侯爺您如此獨斷專行,可曾慮及天理循環,報應不爽?”
“對極!此舉未免過於嚴苛,有失公允!”
“……”
這些人或引經據典,文縐縐地辯駁,或故作姿態,以年資自重。
全然忘卻自己此刻亦是身處囹圄,毫無身為階下囚的自知之明。
聞罷,林耀祖從容地點了點頭,眉宇間透著深思熟慮後的篤定。
“確乎言之有理!”
此語一出,身前數人瞬時臉色舒緩,眼神中透露著孺子可教的洋洋得意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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