霓虹頻動時的喧囂延續著白日美夢,深空的星輝簇擁著,小聲彼此訴說起那片名為人類的銀河,靜靜的憧憬著,深愛著這燈火閃爍、宛若河流般綿延不絕的景象……
夜深了。
一名少年坐在河邊的路上,他的麵前是一塊正方形木板,木板上用黑色記號筆畫著錯落均勻的線條。
這是棋盤。
少年的神色有些冷漠,脖子上戴著一條棕色的圍巾,厚重的劉海擋住了他的雙眸,卻依舊能看出少年的清秀。
少年自顧自地下棋,一個人的博弈他持續了一個多小時。
一名男子站在河邊,不知在對誰說話“他們,是不是你害死的?”他的聲音有些冷漠,宛若冰刃一般。
少年落下一顆子,卻沒有終結棋局。
似乎是得到了回應,男子的聲音提高了幾分,“我手上可是有證據的,你逃不掉,法律終將會製裁你!”男子朝河邊走了幾步,似乎在少年看不見的地方,還有一個人。
“啊!你這個無藥可救的東西,去死啊!”男子暴怒起來,手中展現一支鋒利的刀,朝少年看不見的位置刺去。
那地方被樹葉擋住了,少年看不見一切,隻能聽見一道尖利的慘叫聲。
“啊——!”
棋落,局終,落子無悔。
少年離開現場,臨走時,卻回頭瞥了一眼。
刀具被從河邊丟到馬路邊,那刀很眼熟。
似乎是他的。
少年沒有停留,轉頭離開。
他的家離這不遠,他走了五分鍾便到達樓下,這是市郊外一座老舊小區,隔音很差,他甚至能聽見他父母在打牌的聲音。
他望向他的家所在的那一樓,用手機撥通了一個電話。
“我是寧俞,我迷路了。”
…………
正午時分。
派出所內,一名女孩正在整理文件,她的身後有一個人拍拍她的肩膀“待會給我泡一份咖啡送到我辦公室。”她匆忙地應著,此時,一名男警官朝她揮手“小姬,過來審訊人了!”
“是,我知道了!”女孩應道,拋開文件朝審訊室跑去。
審訊室內。
少年手上戴著手銬,神色冷漠依舊。
“姓名。”
“寧俞。”
“年齡。”
“十九歲。”
“性別。”
“請問,”寧俞問道,“警官,你是男的女的?”
“我是男的。”男警官感覺有些莫名其妙,他不敢大意。
男警官將手背到身後,擺出一副威嚴的樣子“寧俞,你不肯招嗎?”
“不是我。”
男警官雙手插兜“你可能不認識我,我是張衡,桐涼市第九區的審訊官,我有一百種方法讓你招供!”
“逼迫認罪才是犯法的吧。”少年的聲音很平穩,“話說,你們派出所不管飯嗎?我從淩晨五點坐到中午了。”他仰頭望向從他頭頂直射過來的陽光“這審訊室可真有罪城的風格。”
他低頭望向掛在脖子上的一枚銅錢,這是一名女孩給他的,她似乎已經死了,似乎死在生活的絕望之下。
可她又似乎沒死,她似乎還活在這個世界。
他的姐姐,寧凝。
…………
罪城,一個不屬於這個世界中的肮髒的世界中更為肮髒的城市,這沒有規則,沒有人性,在這個城市,有異能才能活下去,但……
寧俞是個例外,他沒有異能,有的隻是無與倫比的精神力與想要找到姐姐的意誌。
這些都是冷靜的因素,他必須冷靜。
寧俞摩挲著自己的指關節,他通過思維變化而行動在兩個世界,或許是超負荷思考事情,或許是對某件事感到激動或者情緒低落。
隻要他想,現在便能消失不見而回去,但是比起有人要陷害他的陰謀,無法改變的陽謀才是最恐怖的,知道卻無法避免。
他的姐姐死在那個世界,他活在那個世界已經快要窒息了!
這種感覺寧俞說不上來,就如大雨百鬼夜行,有人混進了鬼中,比鬼還高興。
…………
“罪城?”張衡皺起眉頭“寧俞,不愧為桐涼市第三醫院最富有想象力的精神病患者,想象力真豐富,這可不是你幻想的地方!”
“你以這種態度麵對一個可疑殺人犯兼精神病,不怕我精神病發作?”寧俞似乎無論何時都處變不驚,他說完,透過厚重的劉海直視張衡,犀利的視線竟然讓張衡不敢與其對視,甚至忘了自己將要說什。
過了好一會,張衡才反應過來,他轉過頭瞥了一眼門外的幾名待命的特警,回過頭用手指指向身後八個大字“坦白從寬,抗拒從嚴知道嗎?”
寧俞將兩隻手伸到桌麵,一隻手托著腮,“我沒有殺人。”
“殺沒殺可不是你能決定的。”
寧俞用手指敲擊著桌麵,“行,是我殺的。”
張衡皺起眉頭“你這是什意思?精神錯亂了?你到底殺沒殺?”
“屍體在,我便是殺了,這是你認為的真相。”
“可笑,真相還能有兩個嗎?名偵探柯南我可是從小一集一集看著過來的,真相永遠隻有一個!”張衡指著自己,他從小開始看《名偵探柯南》,加上審訊了這多年的犯人,對於真相的理解,他自認為比眼前這個精神病高。
“可真相是你認為的,我認為我沒殺人,這是我認為的真相,人們隻相信自己主觀意誌看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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