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寧俞偏過頭去,抬起手,伸出纖細的手指“下雨了。”
幾滴雨水滴在他的頭盔上,粉色頭盔閃閃發光。
夏梓桐感到有些冷,她朝寧俞那邊縮了縮“寧俞,你能帶上我嗎?”
“你可能會死。”寧俞沒有回頭看她,他的眼眸中反映出天空中的灰暗,與寧俞原來的雙眸相差無幾,灰暗無光。
“老師說過,人生是一襲華美的衣袍,麵爬滿了虱子。我覺得,人的一生隻有經曆了一些惡心的東西,人才能成為一個真正的隨生活的節奏而起舞的‘舞者’,至於那些沒有經曆過這些事物的人,那些善於站在道德製高點批判別人的人就如同一個聾子,他們隻會認為那個異類瘋了,在手舞足蹈。”
舞者。
寧俞轉過頭,對上夏梓桐的目光,那目光很堅定。
“這是你自己想出來的?”這理由與他認為的理由差得太多了。
“怎,你不相信?”夏梓桐用一種不屑的目光望著寧俞,這種目光似乎是她的慣用目光,“我不是個怕事的人,更不是個怕死的人!從來都不是!”
寧俞仔細地重新審視夏梓桐“你的小時候是發生過什嗎?”
他有一種錯覺,她跟寧凝好像……寧凝姐姐的臉與夏梓桐逐漸重合,卻又沒有半分相似之處。
夏梓桐一愣,撇過頭去,雙手負胸“沒有,我的童年很快樂,我今後也很快樂,讀書,降妖除魔,以及——好好長大。”
寧俞搖搖頭,並沒有強迫渴望知道什,他不是喜歡無意窺探內心的變態,隻是提醒了一句“你弱的時候,壞人最多,這個世界的溫柔來自於你的強大。”
夏梓桐挑挑眉,沒有說什,跨上越野摩托寬大的後座,抱緊寧俞,寧俞的後背很溫暖,有股奇怪的香味。
…………
張晉年坐在辦公椅上,望著近乎空空如也,大片留白的寧俞的人際關係陷入了沉思。
在這份人際關係文件下,還疊著一份文件,這是一份很抽象的病曆,十幾種罕見的精神疾病同時出現在一個人的病曆上。
“情感共振抑製症,社交屏蔽症,虛幻之境綜合症,異能記憶綜合症……這十幾種都是什鬼啊!病情怎會這嚴重,這是小時候被家暴過嗎?”張晉年瘋狂地抓著自己的稀少的頭發“他是瘋子,一個天才般的瘋子!”
他抬起頭,眼神中略帶疑惑“這些是全部了嗎?”
張晉年麵前,一名女子手中捧著一疊文件,“這還有一個寧俞近期的報警電話。”
“給我看看。”
張晉年,接過文件,快速看完之後,他冷冷一笑“越對家人不好的人,也就越沒出息,越是要麵子的人,越是會討好外人,而冷落家人,一個人最大的災難就是在外一團和氣,在家一通暴脾氣。”
他喃喃道“寧俞,這次我站在道德製高點定你的罪,名聲與尊嚴,我要讓你一個都得不到!”
“天才又怎樣,瘋子又怎樣,有些事情,終究要找一個替罪羊!”
…………
寧俞騎越野摩托騎在山路之中,跨一座山,他看見了一座鋼鐵堡壘。
這堡壘自地底拔地而起,似乎與這已經泛起魚肚白的天空連為一體。
他望著戒備森嚴的罪城,陷入了沉思。
為什罪城中毫無規則卻能安然不倒?這都是多虧了罪城那恐怖的防禦措施,幾十台重炮架在城門,非大凶大惡之人有赴死的決心如何能進入?
從下水道進入?太髒了,而且誰也想不到會有什東西從下水道漂出來,太惡心了。
直接衝進去?會被轟成渣的。
打倒守門的士兵?他一個人能打嗎?打得過嗎?一個人麵對一堆異能者,怕是回比直接衝進去後果還更慘。
他的大腦飛速思考,盯著城牆,大腦已經在瞬間想出了幾十種可能。
忽然一陣強烈的撕裂感蔓延開來。
他皺起眉頭,他倒是忘了,精神負擔太重便會穿越世界!
一陣天旋地轉後,天地倒置,他從天空中之上墜落。
他忽然想到了什,大吼一聲“夏梓桐!”
過了許久,他睜開眼,卻沒有回到現實世界,自己正靠在樹下,一名少女手中拿著一柄劍背對著她,感受到動靜,她轉過身。
“蘇琳琅?”
蘇琳琅是寧俞在罪城認識的第一人,要知道,能讓寧俞放下戒備的人可不多,夏梓桐算一個,蘇琳琅算一個,還有遠在罪城的那名粉色頭發的少女林瑤。
蘇琳琅伸手將劍抵在寧俞脖頸上,冷冷地問他“你……剛剛是不是叫了誰的名字?”
“你不是說……你沒有值得信任的朋友嗎?為什,你會想起那個人的名字?”
寧俞麵色依舊,感受著頸下利劍,他問道“你剛剛說的是‘那個’而不是‘這個’難道,你認識她嗎?”
蘇琳琅哈哈大笑“我?我當然認識,你認識的人,我全都認識!”
寧俞望著她,厚重的劉海下是如頸下利劍一般的眼神。“你是從那個世界來的?”
蘇琳琅說道“你來自哪,我就來自哪,你所害怕之事,便是我的使命!”
“既然你想離開罪城,想拋棄這的一切,那我便讓你感受一下這罪惡世界的法則,死亡!”
“我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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