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地將發生什變化,族長沒有告訴遊忘河,他暫時也不需要知道。
他要阻止未來的悲劇,現在需要做的,是令遊家更為強大,同時探查帝族消息,找出他們與所謂“上麵”的聯係,思索如何應對。
離開家族秘境,有仆人找到他告知餘家少爺來了,遊忘河到達前院見到此人,一張眉眼純真,俊美幼色,如毛絨小獸般可人而令人春風和煦的臉。
原身遊忘河憑這張臉認為他是和自己一樣的人,隻能說不盡然,他或許和原身遊忘河一樣善良,但他並沒有其敢於麵對艱險的勇氣。
“遊兄,你沒事真好,我本來想在你……你的葬禮時來的,但家族說帝族與我恩怨已了,你也不在人世,讓我不必再與你有所瓜葛。”
“可是我一直心中難安,聽說你還活著後,我很是高興,現在想來問問你,你,怪我?”
他的聲音如他的麵相般顯得幼小柔嫩,遊忘河看著他滿是憂鬱而含著愧意的雙眼,奇怪道:“我怪你什呢?”
餘佑年愣了一下,然後搖了搖頭:“遊兄,到了如今你其實已經知道帝族是在利用我來針對你的吧。”
“帝族不會殺我,那是他們的一個局,他們,還有其他那子弟些對你的仇恨更盛,對此我在當時就已經知道,可是,我卻並沒有阻止……”
然而當時的遊忘河同樣已經知道。
遊忘河:“我是知道,但那又有什可怪你的?我一直是憑本心助你,從未想過索求回報,你我之間的交情從來不深,你沒助我,最多令我們重回陌路,我即便要怪,也隻會是怪害我之人。”
交情不深,重回陌路……
餘佑年憂鬱更甚,沉默不語,片刻後,眼神忽然變堅毅。
“遊兄,從小到大我都沒有過什朋友,或許就是因為我太過軟弱,但這次,我想要做出改變。”
“你是世上除我父母外唯一真心待我之人,我不該辜負你,大會之時我退縮了,但多日以來,我輾轉難眠,愧疚不已,我希望,你能夠給我機會彌補。”
遊忘河:“我想你這多日以來應該聽說了我已不同以往,我並不知道我以後是否還會真心待你。”
餘佑年:“我明白,你雖不怪我,但對我的芥蒂在所難免,可我會補償,往後,遊兄如需幫忙,我一定鼎力相助,萬死不辭!”
遊忘河眉頭一挑:“言重了,我倒沒什需要你幫忙的,倒是你自己,你與帝族的所謂恩怨真的了了?與那位軒轅輕的關係,徹底斷了?”
軒轅輕是帝族內某位長者之女,於帝族地位平平,但對外族來說備受崇敬,她在機緣下對餘佑年產生了情愫,兩人漸漸來往熱烈,舉止親密。
但這為許多帝族子弟所不喜,尤其軒轅輕的哥哥軒轅赦,遊忘河就是在軒轅赦帶人包圍教訓餘佑年時為他出頭的。
“原本就是她找的我,但從他哥哥過來為難我後一直到大會上,她都再沒出麵過,想必,她也膩了吧。”餘佑年有些低落道:“不是我的,我不會去奢求,但我今日對遊兄的承諾,絕不會食言!”
“或許對遊兄來說我們交情平平,但我回想起來,遊兄自替我解圍開始一直護我平安,令我免遭暗算,直至盛英大會為我接受挑戰命喪當場,我便感到遊兄這份情誼大過我與軒轅輕的感情,這讓我明白,我不能失去這份友誼。”
其實你隻是想要一個新的依靠……
遊忘河知道,餘佑年幼時父母雙亡,族人待他涼薄,又因長相幼態性情溫軟常受人欺辱。
軒轅輕的出現替他排除了所有霸淩,他與其說是喜歡軒轅輕,不如說是在依賴軒轅輕的強大,同時享受從小缺失的照顧保護與真心關愛。
現在,他想要依靠遊忘河。
但這個世道,誰都沒法完全依靠,遊忘河可以順便護他,但不可能一直對他關注。
遊忘河:“我感謝你想要幫我的意願,但是,你的話沒有說服力,你靠著軒轅輕才突破吾往初階不久,並且無絲毫千萬人吾往矣的氣勢,你能幫我什?待你憑借自己突破唯我,可再來尋我說這些。”
他現在身邊,不能有累贅的存在。
餘佑年咬了咬牙,握緊拳頭,目露決絕:“好,我一定努力突破唯我,盡快再來見你。”
轉身奔離而去。
遊忘河不再管他,出府往落煙樓去,天鳴宗的來人目前住在那。
走入樓內,不少開業時在場的修士看見了他,紛紛開始談論起來,還有些性情熟絡的向他打起了招呼。
“遊大少爺,你開這酒樓,我開始還認為是占了人沐樓主的便宜,但這菜式手藝那是當真絕味,你哪兒找來的大廚?怕是廚子的九品了吧!”二樓一處圍欄邊某修士向他道。
遊忘河:“其實還是占了沐樓主的便宜,大廚本就是落煙樓中人,味道你們喜歡便可,我與人還有要事,恕不奉陪。”
沐梨霜走了過來,忽察覺自己感受不到遊忘河境界,微感訝異。
“天鳴宗的人在何處?”遊忘河問她道。
沐梨霜:“他們來了三人,各住一間房,一名長老兩名執事,每日除午時晚間出來喝酒就飯外基本不出房間,那長老姓譚,在天字七號房。”
遊忘河:“好,還有,那位唐徹怎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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