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光破曉,紅日高升。
丙字號城防營。
隨著陸辰和沈白對峙的氣氛愈發凝重,看熱鬧的人也漸漸多了起來。
許多剛走下城牆的衛士,見到有這大的熱鬧可看,甚至連功績榜也都不看了。
這樣的一幕,自然很快便引起了諸多什長、伍長的關注。
“這陸辰也太過分了!一件小事而已,非要搞的這大,果然是一個刺頭。”
其中一名什長,得知具體情況以後,當即臉色就有些難看,徑直便要過去插手。
不過還沒等他邁開腳步,昨夜跟陸辰打了個照麵的王叔,已是先一步地擋在了他的麵前。
“如果連搶人功績都隻是小事,那你告訴我,在咱們這城防營之內,還有什可以稱得上大事?”
王大豐手握長槍,目光幽幽地看著臉色難看的什長,儼然一副隨時都會動手的架勢。
“王大豐!”
看著擋在身前的王大豐,什長怒意上湧,語氣都有些顫抖。
“我還沒老到聽不見,你不用這大聲。”
王大豐隨口打斷,漫不經心地掏著耳朵道:“說吧,有什話,直接說就是了。”
“你!”
什長大怒,有心想要反駁,卻被氣的不知該說什才好。
“你什你?怎?才不到四十歲就連話都不會說了?”
王大豐卻是笑了,笑過以後,則是很快收斂了笑容,叱道:
“有屁就放,沒話說就滾蛋!”
“你……好好好!”
什長更加氣憤,但由於打不過王大豐,也隻能強壓怒火道:
“你當真要為了那小子攔我?!”
“為了他?”
王大豐嗤的一聲笑了出來,指著自己道:“你覺得,我是那種會徇私的人嗎?”
聽到這話,什長不由一愣,下意識道:“既然不是為了那小子,你為何要攔……”
“我問你,這是哪?”
問出這句話後,王大豐根本沒給那名什長回答的機會,直接開口道:
“這是城防營!抵禦妖魔的最前線!”
“在這樣的地方,如果一名衛士被搶了功績都沒人站出來幫他說話……”
“你覺得,這城牆還**能守得住?”
“……”
聽他這說,那名什長又是一愣,好半天都沒能張開嘴,到最後也隻能是臉色難看地退到了一旁。
即便這名什長不認可王大豐的這番話,他也絕不會在這個場合進行反駁。
更不敢在這個場合反駁。
另外一邊。
“想好了嗎?”
陸辰饒有興致地沈白,表情玩味兒,但手中的長槍卻是一點點舉了起來。
他真敢對我動手!
感受著陸辰身上逐漸凝實的殺意,沈白表情愈發愕然,眼神也滿是茫然。
什時候,城防衛士有這大的脾氣了?
他們難道不應該隱忍嗎?
如果陸辰知道他內心的想法,大概會當場笑出聲來。
隱忍?
前世他身陷甸北之後,很快就明白了一個道理。
有大勢可借,一定要借。
該爆發,也一定要爆發。
不然一旦被認定為沒脾氣的綿羊,很快就會遭遇各種暴打。
人性,便是如此的惡劣。
至於前者……
這說吧,如果陸辰不懂什叫做大勢,他前世根本就不可能從甸北逃脫!
現如今是個什情況?
妖魔攻城在即,功績榜已立。
是個人都看得出來,這是要讓城防衛士拚命的時候。
在這種時候,一切不利於團結的事情,都會被強行壓製下去。
當然了,這是黃景龍等內城代言人早已離開的情況下。
若是他們沒有離開,團結不團結其實根本不重要。
對於他們和內城的大人物來說,最重要的永遠都是內城的利益。
誰影響內城的利益。
不管他是不是占理,更不管他是不是為了外城數百萬人。
他都要死。
而且還要死的很難看。
但現在黃景龍等人已經撤離,耿學遠等真心想要守護外城的人主導了話語權。
一切,自然也都隨之發生了變化。
在當下,隻要陸辰占據道理,同時也不怕事後報複,現在的他,幾乎想怎狂就怎狂。
根本沒人會管他,甚至還會有人主動為他站台。
不過,陸辰終歸還是算漏了一點。
他雖然有著原身的記憶,但有一些事,原身同樣也沒有見過。
比如,城守巡視。
丙、丁二營交界之處,數道英武的身影,扛旗策馬而來。
剛一進入丙字營,他們就看到了匯聚在一起的人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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