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穀長林微微皺眉,顯然對這個回答並不滿意。
“你是不是奸細?”
狐疑地盯著神色恍惚的林舟,他又是開口沉聲問道。
“我不是奸細,我是東來宗弟子……”
林舟眼神渙散,渾渾噩噩答道。
穀長林臉色當即頓住了。
凝神看了看呆呆的林舟,又看了看手中的素問寶鑒。
“你說,老夫是何人?”
忽然間,他手腕一轉,將手中銅鏡照向了身後那位麵容方正看起來極為老實的執法堂弟子。
“你是東來宗執法堂大長老穀長林,整天擺著一張臭臉,性子古怪悶騷,天天就知道指手畫腳指使人,還經常偷偷摸摸藏堂主的百葉靈茶,以為我們都不知道……”
幽幽綠光下,方臉弟子雙目無神,一字一句道。
“嘶——”
牢房之中,其餘幾人頓時猛地倒吸一口涼氣。
那麵容陰鷙的弟子此刻狹長的眼角都是忍不住有些跳動。
長臉弟子也臉色一呆,變成了馬臉弟子,僵立在地。
就連一旁英姿颯爽的林月清,都是忍不住稍微往後退了兩步。
地牢內,此刻一片寂靜,落針可聞。
穀長林緩緩收起手中銅鏡,麵沉如水,嘴角似乎隱隱有些抽搐。
綠光撤去,那麵容方正的弟子頓時回神過來。
眼神聚焦,隻見眼前的穀長老正一臉幽幽地盯著自己。
那眼神極為幽深,仿佛深淵一般凝視著他。
其他幾位弟子此刻也都是默不作聲地盯著他,眼神複雜而憐憫。
“饒命,大長老饒命啊,弟子是失心瘋了,絕非有意冒犯大長老,求大長老饒命……”
反應過來的方臉弟子頓時雙腳一軟,“噗通”一下就跪在了地上。
神色淒慘,已是哭出來了。
在問心之中,他雖然神魂被震懾,但是卻能清晰地知曉自己說過什話。
“饒命啊長老……饒命……”
見穀長林一言不發,方臉弟子隻能一把鼻涕一把淚,如搗蒜般磕起了頭。
“滾一邊去!”
在確認素問寶鑒沒有問題之後,穀長林深深地看了方正修士一眼,隨即緩緩吐出一口濁氣。
隨後,他翻手又取出一顆極品靈石,眼中閃過一絲肉疼之色,再次對林舟問心。
“你是不是奸細?”
綠光幽幽,隻見林舟麵色恍惚,嘴喃喃道。
“我不是奸細,我是東來宗弟子……”
“那你為何見到我們就跑?”
穀長林臉色越發陰沉。
“我……我怕被你們抓到……我的東西……不能給你們看……”
“什東西?在哪?”
終於聽到有用信息了,穀長林老臉頓時稍緩。
“在儲物袋……”
林舟眼神渙散,老老實實地回答著。
聽到儲物袋,穀長老當即回頭示意。
下一刻,一個灰色的儲物袋已是遞了過來。
“你為何深更半夜去清凝峰?”
接過儲物袋,穀長林繼續問道。
“我……我仰慕清凝峰蘭萱衣師姐,聽說她一般晚上會去山腳靈泉沐浴,所以這幾日都在那蹲守,可惜都沒能成功蹲到……”
林舟老實答道。
隨著他話音落地,牢房頓時再一次陷入了一陣詭異的沉默。
穀長林瞪著老眼,強忍著心中衝動,隨手解開了手中儲物袋的重重禁製。
拿出來一看。
隻有零零散散幾顆下品靈石,一疊二階隱匿符,一疊二階神遁符。
其餘的,竟然都是花花綠綠的留影石。
整整齊齊,分門別類地擺放在地。
猶豫片刻,穀長林還是將靈識探入了其中一顆黃色的留影石。
隨即竟是老臉一紅,頓時氣得吹胡子瞪眼。
“混賬東西!你下賤!”
收起素問寶鑒,穀長林當即一耳光抽出,頓時打得林舟腦瓜子嗡嗡響。
林舟也頓時被打醒了過來。
他凝神看去,隻見自己的儲物袋已被翻了個底朝天。
自己斥巨資買的二階隱匿符和二階神遁符都已散落在地。
更令他絕望的是,穀長林手中還握著一顆黃色高清留影石。
“冤枉啊穀長老,我……我不知道這東西都是從哪來的,怎會跑到我的儲物袋……冤枉啊……”
林舟下意識喊冤。
“閉嘴!你個混賬東西!”
見這廝竟還恬不知恥地喊冤,穀長林頓時氣得老臉一陣顫抖,連嘴角都是抽搐起來。
“去清凝峰問一問。”
強忍住心中怒火,他又轉身吩咐道。
“是,師尊!”
林月清恭聲應道,及腰馬尾一甩,當即轉身離去。
牢房之中,幾人看著地上那一堆五顏六色的留影石,都是忍不住眼角一陣抖動。
麵色陰鷙的弟子低頭細數著地上的東西,眼中竟然隱隱露出幾分敬意。
二階隱匿符與二階神遁符對於築基修士而言都算是品質尚可的靈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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