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黑色的夜空被閃電劈開,轟隆的雷聲不時在烏雲背後炸響,粘稠如油的大雨傾盆而下,落在滿是碎石與泥塵的路上,狂風吹個不停,風中傳來樹枝被折斷的劈啪響聲,木屋嘎吱作響,門窗撞個不停。
“大人,我們照您說的,封鎖了中央區域的西倉庫。”
查普林·托德的房間內一片漆黑,不光是那些蠟燭,就連那常年不熄的名貴熏香也未點燃,隻是安靜的擱置在角落。
“但我不明白,為什要派人把守那間倉庫?”說話的是那天在廚房外牽著卡斯羅犬的男人,他嘴角蚯蚓般的疤痕十分利於辨認。
坐在對麵的查普林-托德並未回話,窗外劃過一道閃電,刺目的雷光短暫照出了他瘦削的半張麵龐,露出那鮮紅如血的嘴唇。
男人吞了口口水,他的心跳加快,呼吸急促,而他將這一切的原因歸咎在那惡劣的天氣頭上,礦山已經很久沒有迎來這樣的暴雨了。
“你做的非常好,韋爾斯,我記得你已經來這有些年頭了。”查普林-托德冷漠的語氣中不含絲毫的情緒。
“是的大人,已經有五年了,感謝您的收留。”
“我記得,你是孤兒?”
“啪。”狂風吹開了窗扣,大雨帶著零星的枝葉灌了進來,大量的羊皮紙與書頁被吹得刷刷作響,飛的滿屋都是,被叫做韋爾斯的男人連忙起身,重新關緊窗戶,同時口中回答。
“是的大人,再次感謝您的慷慨與仁慈。”
又是一道驚雷刺破夜空,屋內兩人的身影被拉的又細又長,托德不知何時已經站在了男人的身後,一對格外突出的獠牙從上嘴唇露了出來。
多利-莉娜捂住嘴巴,撕咬肌肉的聲音令她感到牙酸,骨骼碎裂的嘎聲讓她更加用力的捂住嘴巴,生怕發出絲毫的聲音。
娘,怎自從俺來到這座礦山後就沒遇見什好事。
“嗅,嗅嗅,嗯~”
屋內的聲音戛然而止,托德抬起了頭,微微抽動著鼻子,下一秒,他猛地抬起頭來,毒蛇般的目光死死的盯著窗外空空如也的杜鵑樹枝頭。
多利-莉娜快步走在赤楊林間,自己的本能一直在不斷警醒著離開那,同時也莫名提示著回到埃爾德的身旁才會安全。
“啪。”
身後傳來玻璃破碎的聲音,接著是重物落地的動靜,多利-莉娜不再猶豫,邁開步子開始全力奔跑。
北風帶來了夜晚的雷暴,狂暴的雷鳴掩蓋了所有的聲音,這位無名者的腳步濺起朵朵水花,不斷有樹枝折斷的劈啪聲在背後響起,且離得越來越近。
伴隨破空之聲響起,怪物從她背後的暗處悄無聲息,滿懷惡意的襲來,那醒目的鮮紅仿佛黑夜中驟然升騰的火焰,猶如一道火舌。
多利-莉娜敏捷地躲過一擊,兩人此時相隔不到十步,查普林-托德的速度快到令人震驚,他幹瘦的身體就像一顆染病的枯樹,但在此時卻高大得嚇人。
“無名者?是你嗎?算了,你是誰不重要,哪位派你來的。”
身著一襲黑色緊身衣的多利-莉娜並未多言,但從指尖彈出的尖銳利爪同時也表明了她的態度。
她的身形微微佝僂,喉嚨間發出類似野貓爭鬥時的咕噥,打著十二分注意力盯著眼前的查普林-托德。
媽呀,怎什倒黴事都讓俺碰見了,嗚嗚,娘誒,俺可能真回不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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