臨安市中心人民醫院
“媽,你看,我這不沒事嗎?”
“沒事?大出血,內髒破裂,兩隻手臂粉碎性骨折,腦震蕩,細菌感染……你現在能醒來就是醫學奇跡!”潔白的病床前,雙目通紅的美少婦低聲斥。她一襲淡青色長裙,黑棕色長發簡單盤起,坐在病床前的椅子上,麵色疲憊,大概好幾天沒睡覺了。
“但我還是醒了嘛。沒事的,而且醫院病房不能喧嘩,紫慶,你也勸勸媽。”躺在病床上全身被繃帶紮得嚴嚴實實的方懷仁向一旁靠窗站立的少女求救。
身著粉白長裙的少女微皺瓊眉,眼中一抹擔憂早已隱去。她一雙靈動的杏眼盯著方懷仁看了好一會兒,才不緊不慢地說:“沒關係,這是單人病房,媽怎樣也不會吵到其他病人的。”
“好好好,可我也是病人啊!重症患者,懂?”方懷仁腹誹,可沒敢說出來。
美婦揉揉眉間,一雙鳳眼微微眯起,上身前傾,逼問似的朝方懷仁說:“說說吧,怎弄得?”
方懷仁麵龐一僵,顯然是之前忘了編造一個好理由。
“沒關係,慢慢想,把話編圓一點,媽媽可是著名的沈雪螢編輯哦。”窗前的少女笑吟吟地輕聲說。
好啊,方紫慶,你又發動了,是哥哥笑容消失之術!
“咳!這個……這個那天我不是出門了嗎,”方懷仁重重一清嗓子,絞盡腦汁地組織語言。
“嗯哼,大雨天出門……”沈雪螢麵若寒霜。
方懷仁感覺額頭已經開始冒汗了。
“哎,你說這醫院怎這熱!你看那天,那天其實吧……就是那個廣告牌你們知道的吧?那個掛在二樓的廣告牌正好砸到我了……”
“哥,24度的空調你還熱啊?”方紫慶若無其事地拿起遙控器裝模裝樣地擺弄著。
方懷仁怒目而視,卻被沈雪螢一巴掌不輕不重地拍了回去。
“那我問你,什廣告牌?哪條街哪家店的?”沈雪螢把椅子往前拉了一點,繼續逼問。
“那個,就是那個……”方懷仁的聲音越來越小,幾乎要聽不見了。
“噗嗤”站在窗邊的方紫慶白皙的俏臉憋得通紅,天鵝般修長的脖子止不住的顫抖,她正在很努力的憋笑。
又發動了!這次是哥哥瞪眼之術
方懷仁躲躲閃閃地說:“也許,也許不是廣告牌,就是……”
“要說實話!”沈雪螢有些生氣了。
這我怎說!我是說那怪物毛絨絨的六根大腳還是說它長得拖到地上的胡須?又或者是說我的超能力牛逼得不得了,可以一刀把這個恐怖的怪物斬了?
方懷仁雙眼一閉,很幹脆的裝作暈過去。
“唉”沈雪螢長歎一聲,撫著眉眼無奈地說:“算了算了,我也懶得問你了。沒事就好沒事就好。不要再有下一次了。”說罷,她又嚴肅的補充道:“不要再有下一次!”
方懷仁沒睜開眼,隻是有氣無力的點點頭。
沈雪螢站起身,挎起一旁的黑棕色皮包,對方紫慶說:“走吧紫慶,我們回家去看看你爸爸飯做好沒,讓你哥哥休息一下。”
“哦”少女俏皮地吐吐舌頭,隨沈雪螢走出了病房。
“終於走了。”方懷仁長緩口氣,不自覺的又想起了那天的戰鬥。
“不,那也許甚至算不上什戰鬥。那樣恐怖的怪物,真的能被我一擊斬滅嗎?總覺得有些不真實。”
方懷仁這樣想著,迷迷糊糊的竟要睡去,可病房的門卻不合時宜的被打開了。
方懷仁勉強撐開眼皮,看見戴圓邊眼鏡的白袍男醫生走了進來。
“你醒了?還真是不可思議啊!我們專家組一致認為這樣的傷勢是不可能恢複正常的,現在你的各項數值倒是趨於正常了。”醫生坐在病床前,溫聲說道,語氣中是藏不住的驚訝。
方懷仁淡淡笑了一下,算是對醫生的回應。
“做個測試吧,我叫李清,你叫我李醫生就行”醫生攤開手的活頁本,打開筆蓋。
“方懷仁,臨安市一中高三學生,對嗎?”
“是的。”
“十八歲對嗎,生日在哪一天?”
“對,五月十七。”
“現在有哪不舒服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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