養了一個多月,梁天雪氣色瞧上去有了幾分紅潤。
梁宜歡打量著她:“姑母,你學平陽姑母,在自己公主府住著不舒服,非要去姚家為人當年做馬匹,何苦來哉!”
梁天雪歎了口氣:“阿歡,你還小不懂,這女子一生終是要嫁人的!”
“才不是!”梁宜歡反駁:“我四舅母說,她去過很多地方,有些地方女子與夫家過不好,是可以休夫或是和離的。
我阿娘也說,女子生於世間,並不比男子差多少,不過是沒男子有機會而已!”
就像她阿娘,自小與舅舅父親一起讀書習武,論學問騎射都不見得比舅舅們差。
而她自己,同樣也不比表哥表弟們差哪。
“可我.....”梁天雪一時語塞,不知該說什的好。
她出生之時,正逢梁元齊與白悠然鬧崩,對梁天賜兄妹疏於管教,以至於兄妹倆驕橫散漫。
柳側妃擔心她走上兄長和姐姐的老路,對她管教很是嚴格,從小便養成了溫婉性子,不喜與人爭辯。
梁宜歡見她有所鬆動,便繼續勸道;“姑母,你仔細想想,你嫁入姚家之後,你得到了什?
是姚太太沒完沒了的規矩,還是姚知禮無休止的傷害?
這些是你退後一步,就可以換來人心終止的!”
梁天雪沉默不說話。
她一開始其實沒那喜歡姚知禮,隻是與姚知禮的妹妹姚知眉交好,時常一起出遊罷了。
時日久了,出遊的隊伍中,便多了姚知禮的身影。
他似乎格外細心,總會第一時間察覺她所想所需,如細雨無聲侵入她的世界。
但母親和兄長嫂子,都不認為姚家是值得托付的人家。
梁天雪不是個任性的小姑娘,既然母親和兄長都不認可,那這人再好,也不該是她的。
姚知眉再一次邀她出遊之時,她便想著將這話給說清楚。
沒想到,她還未開口,便莫名其妙落了水,渾身濕漉漉被姚知禮給救了上來。
當日出遊那多人,眾目睽睽之下,這事就這陰差陽錯的定了下來。
婚後,她也想著做一個好妻子,相夫教子孝敬公婆。
一開始待她極為親厚的婆母,不知幾時就變了,明暗都是家困頓,作為兒媳她該幫襯一二。
而姚知禮也時不時說想與友人應酬,又或是看上什書畫之類的,隻是家中規矩嚴厲,不敢去公中支取銀錢。
彼時,她天真的認為夫妻一體,既是一家人,便無須計較太多。
送錢給婆母和夫君,擔心他們因為花自己的錢,心有負擔,會覺得難受,還要找各種名目來替他們掩飾。
如今想來,她就是給姚家人花錢的冤大頭。
梁宜歡見梁天雪麵有憤憤之色,又補充道:“姑母,有句話我憋心頭好久了,一直想說,又不敢告訴你!”
梁天雪拉著她的手溫柔道:“你這孩子,素來脾氣躁的很,還能有你憋不住的話?
說吧,沒事的,姑母受得住!”
梁宜歡便將姚知禮與付葶娘之事,一股腦全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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