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哪怕先說眼下,馮氏的擔心也是多餘了。
這不,三年一次的會試,踩著這深秋的尾巴,就要不緊不慢地來了。
薑家就算想求個冷清,這一時也沒個機會了。
臨近會試的前兩日,國子監便關了大門,讓學子們全都回府,好生休息為大考做準備。
會試之重要,就相當於鯉魚躍過龍門。
放榜時更是滿京轟動。
哪怕是含著金湯匙出生的官家子弟,也不想錯過這機會,都想考出一份榮光,為自己的前途添磚加瓦。
於是,提前三五日時,就有幾個官戶人家,花了大價錢。
包下了貢院周圍的酒樓、還有客棧。
他們倒也不為別的,就為了會試那幾日,貢院外能清淨一些,好讓自家孩子奮筆疾書時少些雜音。
甚至,還有兩家的大人,前來薑府登門,詢問馮氏,可願意和他們拚湊銀子,一起把貢院二地的幾家茶館,也給包圓了。
不過,薑家可不搞這顯眼包的事。
為了科考,就把周邊的鋪麵全包,連二外的都不放過?
雖說這也是花了銀子,但那未免也太霸道了些。
馮氏半披著襖子,回絕了客人後,就回屋直擺手,“咱家就不湊這熱鬧了,平白惹人嫉恨不說,還給咱豐景添了負擔,要是讓外頭百姓知道了,以為咱有錢燒的呢。”
李七巧也讚同點頭,“其實考不考的好,主要還是看平日學得如何,要是平時偷奸耍滑,就算拿個罩子把貢院罩起來,那也不管事啊。”
大人們是這看,豐景對這些就更不在意了。
這不,剛從國子監被接過來,這小子就直接鑽進了廚房,竟隻顧著對晌午吃剩的炸食,吃得臉頰鼓鼓。
薑豐虎看得直愣,“這小子,咋的,在書院沒吃飽啊?”
等到豐景風卷殘雲地吃了一頓,回到屋一說,大夥這才知道,原來在國子監閉關這些日子,麵也有那多彎彎繞繞呢。
“倒不是吃不飽,而是不敢吃,”
豐景說著,喝了口茶水,解了解膩才道,“眼看大考在即,誰也不敢胡亂吃什東西,生怕吃壞了肚子。”
“三天前,我們書院一個學子的家,送了幾袋子蟹粉酥來,結果好些人吃完,都拉了肚子,還有一個直接被帶去了醫館,得虧我沒有碰。”
“另外,昨天,一個姓李的同窗因身子太弱,今年不能考了,他家管家來接他時,帶了些點心分給我們,結果就有人吃出了針。”豐景搖頭道。
點心藏了針?
馮氏她們聽了,不由瞪大眼睛。
薑豐景委婉道,“隻怕是他們家,看他考不成了,就不想讓旁人考得好,所以動了些手腳,好在沒有人受傷。”
除此之外,還有一些今年不參加會試的學子,這段時日也變了嘴臉。
有些人故意在宿房,趁著半夜都熟睡時,朝人家身上潑冷水。
還有些表麵笑的,背地卻偷來那些要考試學子的書冊、筆記,全部拿墨水塗黑。
聽著這一樁樁一件件,薑家人震驚極了。
想不到,這小小國子監,竟也是個小江湖呢。
孫春雪驚訝得嘴都合不攏,“哎呀老天爺啊,這些孩子才多大啊,竟就學得這一肚子壞水,這還是孩子嗎?”
薑豐年不由冷哼,“要不然呢,這些人大多家室不錯,等從國子監出來,都是入朝做官的料,小的時候不奸,長大了怎能當的了官呢。”
馮氏卻隻覺氣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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