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家早就塌了,外人所看到的這個顧家的殼子,不過是海市蜃樓罷了。”我淡淡地道:“不得不說,我爸的教育極度失敗,他的這些子女沒有一個是成器的,包括我,但至少我不會害人害己。”
顧辰北的涵養真的是出奇的高,他也完全沒有生氣,還微笑著看著我。
“所以我覺得我們真的不能再這樣下去了,我們顧家的人從來都沒有團結過,本來是兄弟姐妹七個,現在焰騁走了就變成六個了,我們六個還要廝殺什呢?”
如果顧辰北這番話說的是肺腑之言,那我倒覺得顧焰騁死得其所。
可是我知道這隻是他的說辭而已,聽上去冠冕堂皇,其實句句字字都不是出於他的真心。
“所以呢,顧副總想表達什?”
“我會說服其他人,我們這個官司不要再打了,爭來爭去的我們都是姓顧的,給外人看了笑話。”
“你們要撤訴就直接撤好了,顧副總該不會也想讓我撤訴,不告你們偽造遺囑的事?”
“說我們偽造遺囑,那晚凝你有什證據嗎?”
我注視著他,然後我笑了笑得前仰後合的,他也很好脾氣地看著我笑。
等我笑完他才說:“我剛才說什了?這好笑。”
“當然好笑了,顧副總在套我的話,難道不好笑嗎?這遺囑是不是偽造的,你們心最清楚。”
“那你的意思是說還有一個真的遺囑了?”
我就知道他在打聽真遺囑的下落。
“顧副總,你不經意間露出了馬腳。”
“哦?哪露出了馬腳,願聞其詳。”
“你開始關心真遺囑的存在,這說明你知道你們那個遺囑是假的。”
“我覺得我們兄妹之間說話總是這繞來繞去,各自藏著心思實在是沒必要。跟你說實話吧,晚凝,其實我對你並沒有其他人那多的敵意,對我和我媽來說,你顧焰騁還有顧淑怡他們都是我爸偏房的孩子,我對你們的確沒好感,所以都是一視同仁,我跟他們走得不會太近,所以跟你們也不會走得太近。”
“你是想說我們該團結起來了?”
“鬥了這多年,對顧氏有什好處嗎?你看顧氏現在的狀況每況愈下,以前我們顧氏看不上的那些中小企業,現在都慢慢的發展壯大,隻有我們還在忙著內鬥。”顧辰北歎了口氣,他推了推眼鏡,厚厚的鏡片下麵是閃著狡黠的光的眼睛,不過他剛才這番話說的也應該是真話。
我們顧家的確是在走下坡路,我爸這多子女哪怕是同一個媽生的都沒那團結,每天都忙著內鬥,公司能好才怪。
話說到這我倒是挺有興趣,顧辰北到底要跟我說什。
“晚凝,我知道你對顧家沒有太多的感情,但是你畢竟也姓顧,你也是顧家人。顧家就像是一棵大樹,他倒了我們所有人都活不成。”
“顧副總想說樹倒胡孫散?”
他笑了笑:“差不多就是這個意思。”
“所以你是不想讓我們繼續打官司,讓我們相互撤訴?本來這個官司你們就輸定了。”
“現在不是輸贏的問題,我知道,原來顧家對你們的確也稍微苛刻了一些,這樣,既然你對爸的遺囑有異議,那你有什要求可以提,我畢竟是家的老大,我媽在顧家,還是有話語權的。你有什要求你就跟我說,我會好好考慮,然後跟我媽商量一下。”
所以顧城辰北今天是來找我私下談判的。
難不成我媽手中的那個遺囑是真的?
我沒有見過那個真的遺囑,但我媽透露過,我爸將公司30%的股份都留給了我和我媽,顧家一共七個子女,我擁有了最大的份額,那我就是顧氏的大股東。
“顧副總是要跟我私下和解,將顧氏的股份重新分配?你們所出示的遺囑,我和我媽是沒有顧家的任何財產的,那顧副總的心理價位是多少?我很有興趣知道一下。”
“不要說得像談判一樣,我們說的是家事,不是公事。”
顧辰北真是會說話,再說下去的話,他就要跟我共敘兄妹情了。
“那好,那我我來聽聽我親愛的大哥會將顧家的財產分給我和我媽多少?”
“我是沒有權利分的,但是你也是顧家人,顧家的財產你們也是有份的,何必為了這些身外無物鬧的魚死網破?現在焰騁也不在了,本來他擁有10%的股份,現在他的股份給你,你覺得怎樣?”
我注視著顧辰北,心說他真的是高啊。
是才高八鬥的高,是高瞻遠矚的高。
總之就是高。
“顧副總,你這樣一來,顧焰騁的死我真的是推脫都推脫不幹淨了,而且他的股份給我這句話就很奇怪,就好像你們的股份現在已經分割了一樣,每個人的股份還有每個人的名字嗎?現在股份不還放在一起嗎?怎就是他的股份給我了?”
“那我換個說法,我的意思就是說原本屬於他的10%,現在給你。”
“你說的還是像我繼承了他的遺產似的,算了,顧副總,你的意思我了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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