茫茫大漠,空就像一卷黑簾鋪蓋地,月明星稀,邊卻獨有一顆星星光芒萬丈。草原之上一個個帳篷以圓形為陣,高聳佇立,包裹最深處的偌大帳篷。
綿綿細雨,偶有雷電閃過,驀地,邊閃過一抹劃破際的紅光沖向遠處山上,卻無人注意。
雨點拍打草原的微細聲響,吵得眾人心思散渙,無人注意上異樣,而大帳內的嘈雜聲響,更讓內外眾人心。
大帳篷前,其中一個披上白虎皮毛的壯年男人左顧右盼,不時左右疾行。
“大汗,察爾汗妃福壽,定能無礙。”紅須綠眼的彪形大漢見大汗前行幾步,上前,在帳篷前攔著。
大汗不滿冷睨大漢,寒氣自灰藍色的眸子擴散,語氣是前所未有的陰冷,輕喚:“爾必思。”
一聲呼喚,卻讓昂藏七尺的爾必思嚇得不寒而慄。
“是,大汗。”爾必思握拳置胸,回答,畢恭畢敬。
大汗輕歎,打發他離去,道:“去找司空先生。”
爾必思才走了數步,一個穿上厚厚毛裘的漢人男子騎汗血寶馬趕至,叫嚷:“大汗。”
大汗擺手讓爾必思回去,轉身快步走向正下馬的司空北鬥,道:“司空,星宿有何現象?”出此話時,大汗心經過再番琢磨,好不難過。
產子之喜,卻是從鬼門關走一圈的事。
今晨司空北鬥突然離去,在這節骨眼上,他就怕有什事要發生。
司空北鬥把韁繩交給牧童,上前道:“回大汗,一切無礙。不過……”欲言又止。
大汗眼神一沉,雄厚聲音道:“司空先生不妨直言。”
“汗妃產子時鸞星閃動,看來汗妃胎兒絕非池中物,長大定是人中龍鳳,有好一番作為。”話語先是讚美孩子的才華出眾,然而司空北鬥的表情卻是別有深意。
大汗聽見司空北鬥大加讚美,心中欣慰,但朝見他憂心忡忡時,深知還有隱憂,續問:“司空先生,當中有何不妥?”
他不隻想聽孩兒的好,更想知能讓司空北鬥為難的事。
“鸞星,於黃金家族而言是女星。”司空北鬥擔憂地看望帳篷,續道:“鸞星閃動,鳳星乍現,眾星稀微。”怕有不妥。
然而,司空北鬥默默吞回最後四字。
他測算命本不是人該為之,從沒犯錯不代表不會出錯。
鳳星乃大漠家的本命星辰,鸞星大亮,本因鸞鳳二星同為五鳳之星且代表黃金家族而視為吉祥之兆。但鸞星閃動卻鳳星有異動,其餘繁星也跟著變得稀疏零落,配以象時辰,他就怕當中有異。
司空北鬥身為漢人,大汗卻對他深信不疑,他理應知無不言言無不盡。奈何今夜不知何故,沒能出那番傷害孩兒和大汗之間情義的話語。
他內心掙紮著。
如果大汗細問,定會告之。
世事竟是如此湊巧。
大汗還沒來得及細問,帳內突然發出嘹亮高亢的嬰兒叫喊,響徹雲霄。
“啊、啊—”嬰兒初鳴,帳內外膠著的緊張感一掃而空,那間一片歡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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