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青鸞和美女二人間的氛圍忽然陷入一片凝重之中。隻有藍之曉好整以暇地看著美女,墨藍色的眸子隱隱帶著報複成功後的得逞快意。
我姓鳳青。美女不堪受到鳳青鸞無言冷眼,歎氣,終究要向她坦白一切。
她姓鳳青,曾經也是一個意氣風發的嬌貴女子,但如今隻怕是鳳青家最不願被提起的名字,就像鳳青鸞從不知她的存在。
藍色的眼珠子都懶得瞥見藍之曉的方向,更不看望興致盎然的鳳青鸞,轉過身,遠眺屋外田野春色、青山綠葉。
十五年前曾踏在這片悠悠地間,恣意活過十數年。
遙想那年一段恣意燦爛的青蔥歲月,比鳳青鸞活得更率性自然,更不受管教,隻道活在朗朗青之下,感受陽光白雲雨露暖陽,享受與所愛之人的每分每秒。
奈何最後……
剩下那段短暫的相伴。
鳳青鸞絲毫不留半分情麵,冷下心腸,不顧及那道倏然變得瘦的落寞背影,應道:我知道了。就像藍之曉剛才所她們鳳青家。
她們都是鳳青家的人,姓氏自然是鳳青。隻是她老早表明身份,為何她耍得團團轉卻遲遲不明她們二人的關係?
鳳青家曆代族人長相皆出類拔萃,就像額祈葛便是最俊俏的可汗,但她從沒聽過上輩女子中的長相比她更為出色。
那隻剩那個被禁止提及的那位……
她的姑姑。
大漠原野,山巔入雲,攜手同行。朗月笙蕭,咫尺伊人,燃香渡魂。藍色的眼珠子望著那片青空,聲音清靈卻帶著淡淡幽怨,記憶停留在十五年前那夜。
書生模樣的俊逸少年跪在蒲團上,一口尚沒蓋上的棺木放在廳堂中央,地板放滿盛放的白色茉莉花,芳香馥鬱。
美女佇立在棺木另一端,視線流連在自己的身體和美男子之間,伸手想觸碰自己,卻被不明的藍光彈飛。
大漠原野,山巔入雲,攜手同行。男子聲音沙啞,卻讓美女停下自殘的行為。
大掌觸撫那口棺木,像對待一生摯愛般,輕柔憐愛。
美女絕色的臉容無法自抑地流露出濃重的哀愁,走近,伸手,穿透男子的臉容,再也觸不到那溫熱的肌膚,令她心安的溫度。
不……藍色的眼睛崩潰凝看蔥白的指尖穿過他的臉頰,無法相信的事實卻在見到眼前景象時無法不相信。
她還沒來得及接受陰陽相隔四字,一道哪怕化成灰燼百餘年的脂粉財氣逼近,纖細的身子不能自控地狂顫,極度的怨恨讓那張最是美麗的容顏扭曲。
李……嬌俏少女先是站在門檻前訝異地看著靈堂上的愛妻鳳青氏,再看看男子,待她回過神來要跨門而入,卻被男子掌風打頓,驅逐在門檻前。
少女一生尊榮無雙,哪受得此等侮蔑,當下紅了眼眶,奪門而出。
待少女遠去,美女方能平靜下來。
對不起、對不起。俊美無雙的男子額貼在棺木前,喃喃自語,續道:是我不好不能好好保護你,是我不好不能為你報複……都是我……都是我害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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