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於戰爭的勝與負,再沒有人比尤蘭達更加清楚了。
羅蘭能理解這片土地的統治者對民眾撒謊的原因,卻不明白這個謊言為什延續如此之久一一尤蘭達給他講了個笑話。
“蛤蟆並不清楚自己是蛤蟆。
“什?”
“倘若有一種可能,連我們的君主都認為大勝呢?”
“這怎可一”
尤蘭達默默看著他。
當然有可能。
“勝敗是藏不住的,"羅蘭思索片刻,還是搖頭:“難道就沒有人告訴它?”
“誰?你,還是我?或者那些輸了就有“大麻煩*的官兒?"尤蘭達學著倫敦腔調侃了一句,隻是臉上的表情實在不適合開玩笑,“打從一開始,許多事就被扭曲了...…”
她抿了口淡酒,月眉輕蹙。
“更何況,誰知道那一位現在到底什模樣..”
羅蘭原本就不擅長這些,尤蘭達的暗示就像往他腦袋那枚亂糟糟的線團旁放上一隻無聊的貓不據實報告的將軍,令人眼花繚亂的官職,大的要命的土地,一個個成天盼著煙膏子濃些、再濃些的傲慢*貴族*,手段殘忍的叛黨,還未出現過的*執行官’,賣了腸子換黑麵包的市民
假如這些有趣兒、驚心動魄的苛刻條件出現在一本故事書,那會是場絕對風靡全城的冒險。遺憾的是,和倫敦城的工人一樣,這的人大多不識字。
他們無法讀書,也沒法抗拒被寫進書。
尤蘭達看著羅蘭愁眉沉思,忽然笑了起來。
她覺得這一切都太奇怪了。
“我沒想到有一天會被洋人救了性命,他們還不遠萬到我的家鄉,為了幫我複仇,拯救這個國家”“什拯救,"蘿絲斜眼:“我沒說過。”
羅蘭說蘿絲講得對,他們是來旅遊的。
“雖然我不太喜歡把任何事分成·義'或*不義..但是尤蘭達,你在倫敦時也聽哈莉妲讀過不少報紙。”羅蘭陳懇說道。
“至少多數人還是不支持的。”
這場戰爭本來就不該開啟。
或者說,之前那場失敗的戰爭也一樣沒有得到多數人的支持一尤其是灰黨。
他們不願維多利亞同秘黨那群老家夥一樣,毫無耐心的在一場談判還未結束前啟用這野蠻的、毫無人性的做法,認為可以通過金鎊,通過·較為文明'的手段(譬如品類更多的貿易)來解決通商、貿易逆差與人員安全等事項問題。
順便一提。
當時報紙上得呼聲最高的是位女士。
原文羅蘭記不清了,大概是*我們該像愛飛鳥、愛獵犬、愛自然一樣愛世界上的每一個人就像我們廢除奴隸製並發誓絕不在雇傭那些可憐的有色人種。,
“實在可笑。’
“我竟然將人和動物並列..我們發了狗屁的誓!萬物之父在上!難道這不就是我們每一位士兵心所思所想的嗎?
“我們厭惡野蠻,去開啟智慧,卻又用同樣方式征服他們、強迫他們聽從我們的命令我實在無法支持國家以這樣無恥、卑劣且近乎逼迫的手段達成目的。,
“當帝國的士兵為了利益像商人那樣放棄驕傲的那天,恐怕我就要開始唾棄他們了。,
再一次順便。
這篇文章是伯恩斯女士寫的。
羅莎琳德·赫伯特·伯恩斯·菲爾德。
她在報紙上留下的言語廣受上流圈中紳士與貴婦們的讚揚一讚揚她的道德與她引用的那些優雅且符合時宜的拉丁文短句。
他們稱讚,自然也就忽視了文章中的一些·小小'的、不值一提'的缺陷。
譬如,她字行間宣傳的那座將開工的學院。
絕不會發生類似“女王學院'一樣肮髒蠢事的新學院。
由她和幾位紳士投資建立的學院。
“所以,你在試圖像我證明,你們的國家也有好人、善良人?”
尤蘭達知道羅蘭不是這個意思,但她就喜歡有事沒事頂撞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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