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46章 Ch.1145 錯放

      “…你在和她說什？羅蘭？”

      憂心忡忡的姑娘終於忍不住打斷了‘交談’——實際上根本的自言自語。

      蘿絲認為，無論什東西，都是羅蘭的幻想，是道路帶來的‘代價’。

      “是‘她們’，蘿絲。我為你介紹過的。妮娜小姐，切莉，還有不受你待見的雕刻師…他今天好像很忙。”

      蘿絲隻見他抬起一邊胳膊，分別朝空氣指了指。

      在街上。

      引來路人頻頻側目。

      “…快放下手！太蠢了！”

      “不，我感覺正好，蘿絲。”他那對兒琥珀重新亮了起來。就像必定黎明的黑夜。“前所未有的清晰…”

      “看著我，羅蘭…看著我！我知道你有法子看！看著我！”

      少女再顧不上周圍異樣視線，強行拉住羅蘭的手，將他麵朝自己：

      “看著我。”

      她說。

      “告訴我，你又看見了什——和誰？兔子？畸形的鳥兒？你的姐姐…或者那個寡婦？”

      她迫切想要知道她們談了什。

      羅蘭從不對她有所隱瞞。

      “…你說什？”

      蘿絲吃驚極了：

      “她們在害你！蠢貨！那都是你的‘幻想’——你的傻大個隊長難道沒有告誡過你，不同道路的儀式者要麵對各自的‘代價’嗎？！”

      ‘實際上，‘真’與‘假’的界限並不那分明，竊賊小姐。這取決於不同人的感受…’切莉揉搓著臉頰，鮮血淋漓中，她頸子、手腕上的淤痕緩緩浮現：‘我想，隨著羅蘭不斷的攀升，我們會越來越接近‘真實’…對嗎？’

      蘿絲看了眼空氣，擰眉：“‘她’又說了什？！”

      羅蘭聳了聳肩。

      “你知道她要引誘你幹什？！蠢貨！她引誘你親手殺了自己的朋友、親人、愛人——羅蘭！告訴我，你絕對不會這幹！”

      羅蘭說當然不會。

      他沒有愚蠢到這種地步——就像擁有用不完的金鎊，不意味他非要到處沒完沒了的花錢。

      “我當然能區分醒時世界與眠時世界的區別，就像我清楚‘幻想’和‘記憶’代表著什…”

      蘿絲狐疑打量他。

      但就像她狂熱迷戀起那些不可言喻的汙穢。

      她試圖做出反抗，可毫無疑問的失敗。

      每一次都是。

      倘若儀式者能夠輕易掙脫「資質」的荊棘繩，這世界上就不會有那多偏執的瘋子了——在她看來，這方麵凡人也沒有做的太好。

      傷痕是無可避免的。

      不同儀式者有不同的法子來盡量控製自己的‘扭曲’…或甘之如飴。

      遺憾的是，據蘿絲所知，「幻想」這條道路目前除了羅蘭，沒有其他前行者。

      道路上的所有一切，沒有任何人能夠給羅蘭幫助。

      “我要把這件事告訴克拉托弗。”她下意識伸手抓拐杖了——在這類麻煩上，她通常會選擇求助仙德爾·克拉托弗：那聖婊子是沒什好心眼，模樣醜，身材也一塌糊塗…

      至少讀過些書，有個主教親人。

      “我很好，蘿絲。”

      羅蘭做了個鬼臉：“隻是總有一些不必要的問題困擾我…”

      …………

      ……

      蘿絲果然告狀了。

      當他們來到休養院，快要靠近費南德斯病房一側的長椅前。

      竊賊小姐精準捉住了將要開口的仙德爾小姐——像個嘰嘰喳喳蹦來蹦去的鳥兒一樣告了狀。

      當著羅蘭的麵。

      ——頗有種女兒向母親告父親狀的意思。

      至少仙德爾表現的很驚喜，絲毫沒有為蘿絲著了火擔憂給出半片烏雲。

      “…那，隻要我死了，就能永遠在你身邊了…對不對？”不僅不，仙德爾還異常興奮地順著羅蘭的思緒向下繼續：“也沒準，我們能——”

      “仙德爾·克拉托弗！如果你沒辦法控製自己，不如在這兒住上半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