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他死了!
鍾可欣的心底狠狠的一陣撞擊,腦袋狼藉一片,她朝眼前的醫生笑著搖了搖頭:“不可能,不可能!”
醫生知道她是一時難受,扶著鍾可欣,推了推眼眶,語重心長的說:“我知道您肯定難以接受,但我們真的已經盡力了,您請節哀順變吧!”
鍾可欣猛的抬起頭,推開醫生扶著她的胳膊,往後退了好幾步:“你騙我,他沒有死他肯定沒有死!”
說完,她朝遠處被護士推出去的病床跑了過去。
醫生歎了口氣,搖搖頭,離開了手術室門口。
“等一下,等一下!”她流著淚,邊跑邊說!
護士們聽著身後的聲音,紛紛停下了腳步,回頭望了去。
她現在臉色蒼白,一身病號服,又蓬頭垢麵,一時間也沒被認出來。
將病人推進一邊的太平間,護士們也都離去了!
病床上躺著的男人已經被白布遮蓋住了,四周還有流出來的鮮血,頃刻間染紅了純潔的白布。
她沉重的邁出腳步,走到了床跟前,顫抖的張了張口:“剛剛醫生說你,你,你死了!”
伸手擦了擦眼淚,她笑了笑繼續說:“可是,可是我不信,醫生肯定是騙我,是你們聯合起來騙我對不對?”
說完,她伸出手,揭開了蓋在男子臉上的白布,男子緊閉著眼睛,臉上纏滿了紗布,露出來的臉頰還有些發腫,四周還有著明顯的淤青,她抬起手移到了他的鼻息處
沒有,沒有半點氣息,她全身顫了一下,心頓時像被揪去了一般,泛著硬生生的疼痛,眼淚頓時決了堤,哭著說:“韓允諾,我,我還沒有原諒你,你不準丟下我,”
“你一定是故意嚇唬我的對嗎?”
“你醒醒啊,你醒醒!”
“我答應了小曦,我要帶你回去的,你躺在這我要怎跟她交代!”
“你要是再睡,我就,我就真的答應吳漾,我就跟他在一起”
“韓允諾,你睜開眼睛,看看我,看看我好嗎?就一眼,就一眼,真的就一眼,我不貪心!”
“隻要你看我一眼,我答應你,你讓我怎樣我就怎樣,你不是討厭我嗎?我保證,隻要你醒來,我一定會消失的遠遠的!”
“我答應你,我再也不纏著你,我出國,對,我出國,我再也不打擾你”
“韓允諾,你這算什?”
“為什救我,又為什自己睡在這?”
“你醒來好不好,我求你了,我真的求你了!”
說著她跪在地上搖了搖他的身子,然後除了她的哭聲,周圍滿是安靜!
“韓允諾”
她的哭聲漸漸縮小好,最後無力的癱坐在了地上
就在這時,太平間門被推開,鍾母急急忙忙的跑了進來:“欣兒。你怎會在這”
鍾可欣抬起頭,臉上掛滿淚珠,呆呆的說了句:“媽,他走了!”
鍾母原本在病房的小廚房洗杯子,可出來後卻不見她的人影,最後通過詢問,找到了這!
“媽,你說,他是不是隻是睡著了?”鍾可欣再度問。
鍾母走過去,替女兒擦了擦淚水:“先跟媽回去吧!”
“不,不要,我就要在這兒守著他,”鍾可欣推開母親的手,跪到地上,爬在病床,抱住了沉沉睡去的男子。
“欣兒,聽話!你這樣他怎能安息?”說完,鍾母直接走過去,牽起了女兒的手!
鍾可欣突然像瘋了一樣,甩開了母親的手:“不要,不要,我不走,他沒死,他沒死,他隻是睡著了,隻要我守著他,他一定會醒過來的!”
鍾母皺了下眉頭,再度走過去牽起了女兒的手:“欣兒,我們先出去吧,他的父母都在外麵呢!”
他的父母?
鍾可欣還記得前段時間他突然拿著幾張海報來找她,要她在上麵簽名,說他的母親特別喜歡她,但當時她因為生他的氣,並不沒有簽名,而是無視掉他,走開了
她忙鬆開抱著的男子,看向了門口。
隻見門被推開,一對夫妻相互攙扶流淚滿麵的走了進來!
“姑娘,你是?”婦人擦了擦眼淚,帶著哭腔問。
“伯母,我”一時間她竟然不知道怎介紹,眼淚止不住的看著眼前滄桑的婦人。
“莫非,你就是我兒子從災區救出來的那個女人?”婦人看著床上躺著的兒子,問。
鍾可欣點了點頭:“對不起,對不起伯母,如果不因為我,他就不會死,是我害了他,對不起”
婦人搖了搖頭:“我相信在我兒子心,他肯定也是心甘情願救你的,姑娘你也別自責了!”
“姑娘,你先出去吧,我們夫妻倆想跟他單獨說說話!”老人鞠僂著背走了過來,開了口!
鍾可欣雖然不舍,卻還是點了點頭,依依不舍的看著病床上的他,走向了門口。
鍾母走過來,攙住了女兒。
“昨天還好好的,怎今天就躺在這了,你這是要媽的命啊,小凱”
小凱?
鍾可欣的心底“咯”一聲,猛的收回了沉浸在悲傷中的思緒,她抬起頭,轉過了身!
“伯母,您,您剛剛叫他什?”她的眼眶淚水在打轉,聲調不穩的忙問道!
婦人回過頭,狐疑的看了一眼,說:“小凱啊,怎了?”
“他不是姓韓嗎?”心底的一抹希望破土而出!
“是姓韓,全名叫韓凱,姑娘怎了?”老人拍了拍妻子的背,回答道。
韓凱?不是韓允諾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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