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請節製
“找死!”
顧城一把捏住安心如的脖頸,雙眼通紅,目光狠戾凶殘,大有要捏死安心如的狠勁。
安心如被顧城的暴戾嚇住了,脖頸被死死地捏住,喘不過氣來,滿臉漲得通紅。
顧城越發用力,多少年來埋藏在心的情感,那些隱忍,那些思念,那些愛而不得的遙遙無望,這一刻全部化為烏有。
女人的狠絕無情深深地刺痛了他,所有情感變成一望無際的恨意,心暴戾恣睢。
安心如的臉慢慢地由紅變成白,因為求生的渴望,讓她不得不拚命掙紮,雙手大力扣住顧城的手,想要讓他鬆開。
平時的顧城安心如都無法反抗,更可況此時已經暴走的顧城,安心如更是無力掙脫。
所有的恐懼,所有的絕望齊齊湧上心頭,安心如的眼睛開始微微翻白,嘴唇蠕動一番卻又什都不出口來。
顧城盯著安心如已經呈現成死白的顏色,力道微微放鬆。表情卻依舊狠戾殘暴,那眼神是地獄修羅見了都會膽顫害怕,是千年寒冰也無法企及的冰冷。
顧城看著眼前女人的臉慢慢地和記憶中人的臉重合在一起,眼閃過一絲的錯亂慌張,急忙鬆開安心如。
安心如突然得到解脫,像一尾求水魚,拚命地獵取空氣中的氧分,臉色已經蒼白。
客廳隻有安心如拚命地喘氣聲,一聲一聲,急促慌亂。
顧城聽著安心如的急促的喘氣聲才微微回神,怔怔地看著因為用力過度還在微微顫抖的手,才反應過來。
他剛剛差點殺死了她,就差一點。
心頓時一陣恐慌,升起一股寒意。
掐住安心如的那隻右手顫抖得更厲害。
他不敢再看她一眼,也無法再聽安心如那求命似的呼吸聲。
顧城猛地站起來,逃野似地離開了別墅。
安心如的呼吸聲還沒有停下來,眼淚卻已經淌滿了整張臉,渾身顫抖不已。
那一瞬間,是安心如從未感覺到過的絕望害怕,顧城是真的有想要掐死她的意思。
她一直害怕顧城,可從未像這樣怕過。
那種畏懼是沒有詞能夠形容的。
安心如蜷縮在沙發角上,身體已經顫抖不已,眼淚更是淌濕了沙發一大片。
顧城出門以後,直接駕車而去。害怕的不止安心如一人,顧城也從未像這樣害怕過,害怕失去她,害怕毀了她。
車的測速表已經達到了00,初秋夜的風原本涼爽而溫暖,此時因為速度而變得鋒利,一刀刀像是割在臉上,微微刺痛顧城。
顧城盯著前方,眼,腦海,全是安心如蒼白的臉,和求饒的眼神。想起出門前安心如因害怕而全身顫抖的可伶模樣,顧城眼閃過恐懼心疼。
一個漂移,兩束光調轉方向,顧城還是打道回府。
回到家以後,安心如已經蜷縮在沙發上睡著了,隻是顫顫巍巍的身體,將她的恐懼表露無遺。
顧城走過去,輕輕拍了拍安心如的背,安心如的身體猛地僵住。然後又開始更瘋狂地顫抖,嘴含糊不清地喊道。
“……不要……不……不要……不要……”
顧城不得已收回手,深邃的眼眸全是悔意和悲痛。他不該,不該如此暴戾,不該放縱自己的情緒,讓自己情緒失控。
顧城輕輕地伏下身子,湊在安心如耳邊,輕柔地喊道。“安安。”
安心如顫抖的身體才逐漸放鬆,進入睡眠。
顧城不敢動安心如,生怕將她吵醒又陷入恐懼,便一直陪著安心如,坐在沙發上。
薄唇微啟,一遍一遍地重複“安安”兩個字,不厭其煩。
第二,安心如早早地醒來,便見顧城坐在沙發邊上,頭仰靠在沙發上睡著了。
長長的睫毛輕輕地搭在眼瞼上,眉頭緊蹙,下顎有些微微泛青,有些胡渣已經裸露出來。
即便是睡著了的顧城,安心如心還是微微有些發顫。
她想起,昨晚的夢有一個溫柔兒而哀傷的聲音,一直在底底地叫著自己的名。心的畏懼才微微減輕。
感受到目光,顧城驀地睜開眼睛,看著同樣看著自己的人兒,心閃過一絲心疼。
見顧城醒過來,安心如立馬移開目光,起身離開。
她還是害怕,昨晚的事一遍遍在腦海回放,脖頸上的觸感依舊清晰深刻。
“安心如。”身後傳來顧城沙啞低沉的嗓音。
安心如停住腳步,卻沒有轉身。
“我很抱歉。”
這是顧城人生中第一次道歉,他總是高高在上,鮮少犯錯。可是一旦麵對的是安心如,他所有理智的琴弦就都會崩斷,變得不受控製。
安心如也沒有想過顧城會道歉,脊背僵在原地,反反複複在確定那是不是顧城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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