稍早些時候,羲和宮中。
此處為九耀星君中的日曜道場,主管著天上太陽升落運轉秩序如常,亦是天庭之中,陽氣最盛的所在。
金烏饒白梁,鸞鳥撫玉瓦,在這金碧輝煌的羲和宮正殿之內,隱隱有絲竹之聲傳來。
婀娜仙娥偏偏起舞,身上廣袖如雲煙縹緲,手中綢緞似彩霞翻飛。
側旁有仙官奏樂,渺渺仙音縈繞於天穹之上,久久不絕於耳。
大殿之上群仙宴飲,高談闊論,更有仙官一時興起抽出長劍伴舞,精湛劍技引來滿座恍惚,好不快活。
雖天庭之上各有值司,但閑暇時候各仙府宮中的飲宴聚會也是絲毫不少,倒也算是正常。
身為羲和宮之主的太陽星君此時早已不在主座之上,來到下方盤膝與火德星君相對而坐,兩人各持一個酒壇子仰頭痛飲,目光交錯之間,透露著一股誰也不服誰的氣勢。
而酒壇中的酒卻也仿佛無窮無盡一般,竟是仍由二仙如何傾倒,也絲毫沒有幹涸的跡象。
一旁的圍觀者大多都是各星星君,見到二人這般鬥酒,卻也是仰頭大笑,鼓掌打氣。
而在眾人之外,一名神態瀟灑的俊俏男子則早已消受不起這仙家瓊漿,一臉通紅地醉倒在了桌子底下,枕著蒲團席地而睡,口中喃喃低聲:
“來,喝!”
星君之中也不乏有女仙,瞧見這俊郎男子這般醉態,皆是不由得掩嘴輕笑,相互之間低聲耳語:
“快看,純陽仙官又醉了,每次飲酒必有他,最先醉倒的也是他。”
“瞧他這般醉相卻仍舊是這英俊瀟灑,卻也不知迷倒了這天宮之中多少仙娥呢。”
“就是就是,呂仙友之身姿連我這一男仙見了,都不免有些心動了呢。”
“噫龍陽仙官你要是不勝酒力,我等可以代勞。邀哮天犬過來與你同席。”
“……”
不知道自己已經被某些奇奇怪怪的仙官給盯上了的呂純陽很是隨意地翻了個身,將自己的背部對著眾人後又自顧自地睡了起來。
如今他早已成就仙人之體,天宮中的仙釀雖令人沉醉,卻也不至於叫他如此酩酊大醉。
但呂純陽覺得,喝酒就是要享受那酒後的醉意朦朧之感,若是連醉都醉不了,那才是天下第一大憾事。
於是每次呂純陽喝酒都不會如其他仙家那般以自身仙力去化解體內的酒氣,這也就導致了他又菜又愛喝的名頭響徹整個天宮。
正兀自酣睡之際,呂純陽忽而似有所感,睜開了醉意朦朧的雙眼猛然坐起,扭頭望向羲和宮外,眼底似有一絲清明閃過。
奇怪,剛才的感覺是?
呂純陽疑惑地眨了眨眼,心中暗暗推算一番之後,心中卻也了然,於是喃喃低語道:
“有人得了我純陽劍陣的陣眼?倒也是一番機緣了。
不過我在下界留了那多的劍陣,得傳承者眾多,倒也不算什稀罕事。
罷了罷了,吾醉矣,且隨他去。”
說完,呂純陽當即便要倒頭繼續睡下。
然而還沒等他的後腦勺沾到蒲團時,整個人的身體再次一震,隨即又立馬坐了起來,眼中閃過一絲詫異之色。
“什情況?才剛掌握劍陣,便已能徹底的融匯貫通,還成功演化出了我的十三招劍式?
這怎可能?
哪來的劍道奇才?”
雙眼再度望向殿外,隻不過這一次,呂純陽眼中的醉意早已消去了大半,心中暗自思量。
大抵是某個即將飛升的劍修得到的吧。
若真是如此的話,對方能這快掌握劍陣倒也還說得過去。
不過等今日宴席過後,還是好好地查一查吧,看看到底是哪個可造之材,等以後飛升也好收到麾下來教導。
心中思量已定,呂純陽眼中的醉意再次泛起,卻是又打算繼續享受醉酒之後所帶來的朦朧睡意。
結果,他的身體又一次僵硬了。
這次,呂純陽不再隻是坐著,整個人噌的一下直接從地上站起,仙力運轉之下,周身酒氣盡數散去。
此時宴會上的其他人卻也是被他的這一番異樣舉動所吸引,紛紛帶著探究的目光朝他看來。
這醉鬼怎這一次舍得用仙力來驅散酒氣了?
旁邊有關係較好的星君走上前來,好奇地詢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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