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
沒等齊正非反應過來,林沫的拳頭剛好落在了他腿上慕容畫出來的那一小黑點上。
哢嚓!
清脆的骨折聲,清晰可聞。
齊正非瞬間臉色大變,咬緊了木頭的嘴,因為劇烈疼痛發出了嗚嗚的悶哼聲。
好疼!
這疼痛比當初受傷時還要疼!
齊正非疼得臉上的青筋都冒了出來,他手也死死抓住了床上的褥子,額頭上的冷汗也沿著眉眼一顆顆往下滑落。
一旁的陳氏早被這一幕嚇呆了,她反應過來後,眼淚跟著掉了下來,也因為心慌身體發軟的踉蹌往後退。
“小心!”林沫及時伸手扶住了她。
站穩了的陳氏,看著林沫,一時之間百感交集,不知道說什好?
她勸過,讓他不要冒這個險,現在他們這樣子也挺好的,可他不聽自己的。
嗚嗚……
看他再經曆一遍這種折磨,她心疼啊。
而就在此時,慕容和木大夫兩人立即上前幫他重新接骨,上藥。
林沫雙眼從他們身上挪開,落到滿臉都是淚水的陳氏身上,“你放心,齊正非不會有事的。
有時候不經曆風雨又怎見得彩虹?
你若是看不下去,可以先到外麵去等,等處理好了,我喊你!”
林沫懊惱。
她剛才沒考慮這多,就想出其不意。
人的注意力不在上麵時,身體會適當地放鬆,出手時也沒這疼。
她卻忘了,這事對陳氏來說是個不小的折磨。
看著自己在乎的人在自己麵前備受折磨,誰不心疼。
陳氏搖頭,“我沒事,我在這等他。”
說完,她直接拿出手帕擦去眼角處的眼淚,努力讓自己變得堅強。
他為什要再次吃這種苦,陳氏心明白。
就因為明白,她才不能給他拖後腿。
林沫看了她一眼,沒再說話,而是陪她在一旁看著。
接骨並沒花多長時間,等上好藥,用木板夾好時,僅過了半個時辰。
而這一會,齊正非早就疼得渾身是汗,整個人虛脫地躺在床上,身體還不自然地抖下。
“是個漢子,居然一聲沒坑。”慕容朝他伸出了個大拇指。
齊正非臉上露出了一抹苦笑,他已沒力氣說話。
而陳氏拿著手帕,幫他擦去臉上的汗水。
木大夫端著一碗湯藥進來了,等喂他喝下湯藥後,他才離去。
喝了湯藥,齊正非原本慘白無血色的臉,這才恢複了一些血色。
陳氏見他情況好了一些,這才小心翼翼看向慕容:
“慕容大夫,我現在能把人帶回去照顧了嗎?
若是能了,我現在去找人來把他抬回去。”
慕容搖頭,“不行。
這幾天很關鍵,讓他留在這,方便我觀察骨頭愈合的情況。
而且現在移動的話,很有可能會碰到傷口。
他的傷不能出任何問題,若出了問題,他剛才受的罪就全白受了。”
陳氏激動,“慕容大夫,你是個好人,
可,可會不會太麻煩你?”
有慕容大夫幫忙照看,自然是最好的了,但她怕給他添麻煩。
“不會。”慕容搖頭。
他剛好也可以觀察下,這再次敲斷之前斷骨位置的生長情況。
說到這,他扭頭朝林沫看去,“不是說力道掌控不了嗎?我看你挺謙虛的,這不是掌控得挺好的嗎?”
林沫抬頭,揚起一抹假笑,“運氣好!”
……
林沫把陳氏送回去,便轉身回了自家的帳篷。
她一坐下,柳瑛就立即把給她留的飯菜端上來給她吃。
林沫接過碗一看,笑了,還有雞腿呢。
“娘,你居然給我留了個雞腿,你偏心了哈。”
說著,她毫不猶豫地咬了一口雞腿。
香,真香。
“給你吃,你就吃,怎這多廢話?”柳瑛搖頭,但還是忍不住解釋:
“那還不是見你這兩日辛苦,才給你留的,不然可沒你的份!”
林沫傻笑。
這邊的物資匱乏,有錢,也不見得能買得到雞。
不過沒關係,等過兩天,一切規劃好了,物資也送到了,她就讓人養多點雞,不愁沒雞吃!
慢吞吞的把飯吃完,然後去洗碗。
再回來時,徐羨魚她們也回來了。
姐妹兩人拉著林沫說了好一會話,直到林沫直打哈欠,兩人這才作罷,然後上床睡覺。
林沫自然也跟著要爬床睡覺,但剛靠近床,就被人攔了下來。
攔她的人,正是柳瑛。
柳瑛嫌棄,“你不能在這睡,趕緊走!”
林沫瞪大了雙眼,“娘,我不在這睡,那我在那睡?”
柳瑛再次目露嫌棄,有種想拿錘子敲打她腦袋的衝動。
咬牙:
“你忘了,你成親了嗎?
你還粘著你娘我睡做什?
你找你的男人去,別在這跟我們擠。”
她可沒忘記今日白天女婿看到自己時,那幽怨的眼神。
一開始,她還以為自己做錯了什,還仔細反思了自己許久。
但她反思了許久,都想不明白自己做了什,讓女婿這般不開心。
等中午,看到他讓人再拉一帳篷時,她福至心靈猜到了原因。
所以,再讓沫沫在這睡,明日她女婿的眼神可就不是幽怨而已,而是能吃人了。
林沫臉忽然一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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