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出現在村子,未必就會留下!”
阿史那曜震驚過後,又覺得不太可能,趕忙否定這種猜測。
“……村子封了,他們確實一直都待在村子。”
說到這,暗探的語氣也帶著隱隱的敬佩。
那可是疫病啊!
萬年公主和薑硯池,一個是金枝玉葉,一個是天生戰神,卻願意跟一群最底層的百姓“同生共死”。
這種勇氣,真的不是所有人都能夠有的。
阿史那曜沉默了。
他剛剛正視沈嫿的能力,就又讓他對她刮目相看。
隻要破除掉性別的局限,能夠冷靜地看待沈嫿,阿史那曜也就能做出更為客觀、公允的評價。
以前受製於性別,不相信一個女人能夠做到這種地步,阿史那曜就總是習慣性地把一切都歸到薑硯池的身上。
完全不去想,薑硯池確實有這樣的實力,但他沒有這樣的心思啊。
薑硯池是個瘋子,性情陰晴不定,行事毫無規律。
薑硯池的言行,完全就不正常,不合乎常理。
他確實不懼生死,能夠在戰場上悍勇無比地衝鋒。
但,他卻不會不顧自己的性命去跟一群賤民患難與共。
這,就不是薑硯池所能做出來的事兒。
所以,隻能是沈嫿。
“不懼疫病,同生共死……好一個愛民如子的皇家公主啊!”
阿史那曜望著利州的方向,幽幽地歎息。
他自己都沒有發現,他的語氣也有了敬佩。
阿史那曜都未必能夠做到,一個女子卻做到了。
他難道不該敬佩?
“或許,隻是沽名釣譽?”
暗探是阿史那曜的心腹,見不得自家主攻情緒如此低落,他趕忙安慰道。
“就算是沽名釣譽,就算隻是為了名聲,人家也切切實實地留在了村子。”
論跡不論心啊。
阿史那曜不問原因,隻看結果。
結果就是,沈嫿真的做到了與普通百姓同舟共濟、共渡難關。
阿史那曜不去現場,都能夠想到,一旦疫病被控製,那些幸存下來的百姓,會對萬年公主有著怎樣的感激與仰慕。
類似的事兒,再發生幾次(災情泛濫,疫情也嚴峻),沈嫿很快就能達到“萬民歸心”的程度。
還有追隨沈嫿的人,看到自家主公,對待普通百姓都如此真心,就會忍不住去想:我若是病了,得了時疫,公主殿下也定不會拋棄。
民心、軍心都歸到了沈嫿一人身上,她的大事,何愁不成?
阿史那曜剛剛開始正視沈嫿這個軍閥,還沒有達到“對手”的地步。
但,因著疫病的事兒,阿史那曜竟忽然覺得,沈嫿定會成為自己最強有力的對手。
“看來,我要盡快趕到中州,好好地與咱們這位萬年大***當麵洽談!”
阿史那曜眼底開始燃起鬥誌,他的胸口更是翻滾著洶湧的戰意。
一個對手,一個注定會成為自己勢均力敵的對手,還真是讓他莫名的興奮呢。
“將軍,您要盡快起程?可、可您的病?”
暗探一臉擔憂。
阿史那曜的病,雖然找到了凶手。
卻因為中途的變故,就連凶手也不知道該如何解除。
現在的阿史那曜每天都會有短暫的時間失去控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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