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素君一邊否認一邊看向畫隱藏著的臉,再聯係昨晚,頓時連耳朵尖兒都紅透了。
偏偏侄女還特別認真答她,“像,我一眼就看出來了。”那眸底漾開了花,笑意直達眼底,“大伯母的筆觸是刻在骨子的啊,我大伯父知道嗎?”
於素君被侄女打趣得落荒而逃,一邊逃,一邊嚷嚷,“沒有的事,我就是隨便畫畫而已。”
北茴瞧著於素君的背影,忍不住笑起來,“夫人您怕是許久都見不著大夫人了。”
時安夏卻是在想,那第三十三張臉分明畫的是母親唐楚君的模樣。
有公主坐鎮,整個淩州的調度異常順利。平日推諉塞責的官員,也不得不打起精神,再不敢敷衍搪塞。
每日前來向邱誌言匯報各城災情的官員絡繹不絕。他整理匯總後,與知府吳大人商議調度方案,再呈遞公主審閱,最終分發執行。
就在這緊張關頭,突然傳來一個令人心驚的消息——紅鵲又失蹤了。
據沐桑所述,清晨時分,她與妹妹紅鵲一同出門,前往周記購買香糖果子。誰知出門時是姐妹二人,歸來時卻隻剩她形單影隻。
沐桑跌跌撞撞衝回來報信時,整個人都在發抖。童年時的噩夢再次降臨,這已經是妹妹第二次在她眼皮底下消失不見了。
“當時排隊的人很多……”沐桑的牙齒不住打顫,聲音支離破碎,“我怕妹妹累著,就讓她去周記大堂坐著等。後來她出來跟我說,想去隔壁買糖蒸酥酪哄雪兒姑娘開心。”
她死死攥著自己的衣角,指節都泛了白,“我看那邊人不多,就……就答應了……說好買了就回來找我的……可我買完了香糖果子,她都沒回來。”
沐桑崩潰地捂住臉,滾燙的淚水從指縫間滲出,砸在地上,“我去尋她,怎尋都尋不見……我甚至還想著,她是不是先回來了。可是……沒有,沒有誰見過妹妹……”
她恨透了自己的無能,連最親的妹妹都保護不好。一次是這樣,兩次也是這樣。
時安夏聞言,胸口猛地竄起一團怒火,“你們出門,為何不帶護衛?”
沐桑張口結舌。
買個香糖果子帶什護衛?也不是今日出門才不帶護衛,往常她和妹妹出門買東西,也從沒出過事。
她百口莫辯,暗暗懊惱。確實該帶護衛的,不,就不該出這趟門。
怕了!真的怕了。以後再不敢出門了。
時安夏意識到自己的語氣或許是在沐桑心上撒鹽。這姑娘本來就活得如履薄冰,戰戰兢兢。
但此時,她沒心思安撫人。
她強迫自己冷靜下來。這個時候不能亂,一亂,就可能錯過尋找紅鵲的最佳時機。
“沐桑,”時安夏聲音沉穩,雙手輕輕按住對方顫抖的肩膀,“你再把當時的情形,從頭到尾說一遍。不要漏掉任何細節——周圍有什特別的人?發生了什不尋常的事?”
沐桑強忍淚水,將事發經過反複敘述了三遍。
每一次回憶,都有新的細節浮現:一個須發花白的老者蠻橫地插隊買香糖果子,引得人群騷動;還有個戴著帷帽的女子,特意走近誇讚姐妹倆“生得比畫上的美人還標致”。
時安夏凝神聽完,當即雷厲風行下了三道命令。
第一,拿紅鵲衣物給大白聞,即刻讓人帶大白循著紅鵲的氣味去追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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