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暄帝第二次體會到做皇帝的快樂。
以他的身手,根本不可能從唐星河手搶到蓮花燈。奈何他是皇帝呀,做臣子的怕他磕了碰了摔了氣了,不得不左躲右閃,且躲閃中還不能撞了這金疙瘩。
此消彼長之下,文暄帝若還搶不到,那真就廢了。
這會子,文暄帝搶到了唐星河的蓮花燈,看了一下麵的內容,清咳了一下嗓子,搖頭晃腦,“諸位,看看咱們唐將軍的心願啊……聽好嘍……”
唐星河麵色如紙,咬牙切齒,“還給我!”
河灘上陡然一靜,所有人都望向文暄帝。
北茴既期待文暄帝念點有用的內容出來,又覺得帝王此舉著實不妥。
紅鵲的手捏得緊緊的,竟有些害怕。擔心是她想的那樣,又擔心不是她想的那樣。
時安夏想出聲阻止,才剛動了一下嘴皮,就被岑鳶阻止了,“別急。”
文暄帝一副討打的嘴臉,揚著聲兒,故意看著唐星河那黑得跟鍋底一樣的臉色,眉飛色舞開始念,“我,唐星河,一願山河無恙……”
唐星河那握緊的拳頭這才微微鬆開。
文暄帝斂了眉眼,繼續道,“二願國泰民安。”
唐星河抬頭看向文暄帝,一時五味雜陳。
又聽文暄帝道,“三願北翼西梁世代友好,親如一家人。”他朗聲笑起來,頗有些帝王風範,“唐將軍,你的心願,定能實現。”
時安夏提著的心,微微放了回去,“你還挺了解這小子。”
岑鳶淡笑,“他是我的近身侍衛。”
不遠處,文暄帝將蓮花燈還給唐星河,勾住對方的肩膀,低聲道,“星河,朕知你那點小心思,不會讓你難堪的。抓緊時間,我聽人說,她是準備長留梁國跟著我皇姐的。可別說朕沒提醒你,雖然這鐵馬城跟洛城之間,就隔了一條淮杏河,但你要想見人家一麵,很不容易。”
唐星河不吭聲。
文暄帝又道,“西梁人才濟濟,你今天瞧見那輕舟七子了嗎?一個個長得那叫一個人模狗樣。我都問過了,他們麵有四個都還沒成親,虛位以待。你想,你細想……”
唐星河剛好了一點的臉色,又黑了。
馬楚陽湊了個腦袋過來,“你們在說什?剛才皇上您念的那個,肯定不是我哥寫的,對不對?嘻嘻,絕對是寫給小紅鵲的,我看看。”
他伸手去搶唐星河的蓮花燈,沒搶到。簡直不敢相信自己,“難道我身手還不如一個……皇上?”
文暄帝不高興了,“朕身手難道很差?”
馬楚陽心兒一抖,“末將……不是那意思。”
“那你是什意思?”文暄帝負手而立,一副十分威嚴的樣子。隻是這威嚴維持不住片刻便崩了,嘿嘿咧嘴一笑,“唐星河讓我的!”
馬楚陽氣得直跳,“哥你讓他,都不肯讓讓我?”
文暄帝哈哈大笑,第三次感受到當皇帝的快樂,聲音極低,“朕在唐將軍心目中,已經大是不同。馬將軍,你要正視現實。”
馬楚陽:“……”
磨牙,拳頭握緊,好想揍人啊!可不敢打,這是多憋屈的事。
文暄帝笑彎了腰。
就覺得其實長期當個傀儡也不是不行。
你看,皇後有了,還是個滿腹經綸的小可愛。除此之外,他的小皇後更是皇姐最喜歡的妹妹。光這層關係,他就能高興很久。
另外,能以年為單位待在賣炭翁身邊,那小日子想想就歡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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