梨園宗東北方向二十餘公處,一座繁茂山林中。
陸燃拉著魚長生的雙手,一再叮囑著:“先生保重啊,一旦發現情況不妙,咱就逃跑!
小命要緊,你可千萬別跟這群大武生死磕!”
魚長生….…….”
我也得能磕得過人家呀!
我一個醫師,哪懟得過這群唱戲的……
薑如憶笑看著這一幕,道:“先生打探梨園宗的整體實力過後,盡早告知我們。”
梨園宗內是否有天境大能,決定了燃門接下來的整體策略。
“屬下定全力以赴!"魚長生掙開陸燃的手,對著薑如憶拱手施禮。
陸燃又看向沉默的武驍,叮囑道:“謹言慎行,凡事多與先生商議。”
“是!"武驍握著方天畫戟,抱拳垂首。
那明晃晃的戟尖,看得陸燃下意識向後退開一步。
“行了,去吧。"薑如憶挽住了陸燃的手臂,輕聲道。
二人告辭離去,留下了兩匹烏黑神駿。
梨園宗,很顯眼。
與劍山峰、刀脊峰相似,梨園宗所在的山嶽,也有一座直刺天際的尖峰。
聖靈山界內,最不缺的就是山。
但能夠觸及到天空雲海的山峰,還真就沒有幾座。
此峰,仿佛也在向眾生宣告著:盤踞此處的勢力組織,實力通天!
直至二人的身影消失在林中,陸燃這才收回目光,開啟了一麵傳送鏡,將馬兒送回了雲海崖。“我們走吧,詭月林。"陸燃扭頭看向秦唁之。
秦唁之當即攤開掌心,一朵黑色彼岸花綻放開來。
眾人隻覺眼前一花,連人帶馬,被傳送到了一處懸崖上。
“門主,那邊就是詭月林。"秦唁之一腳踏在崖邊,遙指東南方向。
鄧玉湘策馬上前,目光放遠。
隻見遠山環境陡然一變,不再是鬱鬱蔥蔥的樹林。
那枯木居多,普遍生得高大,枝條又是歪歪扭扭、奇形怪狀的。
就像有無數雙幹枯的手臂探向天空,試圖抓住什。
“好家夥”
陸燃咧了咧嘴,他視力比鄧玉湘強太多,看得更加真切。
他見到了巨大枯木上布滿了裂紋,像是一張張扭曲的臉龐。
猙獰又詭異。
如果不是有人指路,陸燃一定會認為,此處是邪魔·樹臉魔一族的聚集地。
“為什叫詭月林?"鄧玉湘隨口問道。
這一名稱,是秦唁之告知眾人的,也不知出自何方。
秦唁之回應道:“此地巨木林立,枯枝盤繞交錯,林中一片漆黑。
在夜深時,月光透過細密交織的枯枝,會在地上留下斑駁影子。
陰森詭異,像是破碎的夢境……”
眾人麵麵相覷。
塵影弟子眼中的世界,與常人不太一樣。
常人在聖靈山中,見到的是危險處境,想的是掙紮求生。
秦唁之則是在觀瞧世界,欣賞風景,感受氛國圍.……
“風霜雨雪,日月星辰。"秦唁之遙望遠山,“在各種自然條件,此林,唯有在月色之下,才最契合自身,也最有意境。
盧師便將此處,命名為詭月林。”
眾人………”
所以,這名字與其中盤踞的邪魔,完全無關?
而是表達,人們在什時候過來,才能見到最完美的風景?
嗯…可以。
這很塵影。
“走吧,我們去見見胭紙姐姐…咳,胭紙人。"陸燃卡了一下,開啟了一麵傳送鏡。
直抵枯木樹林前。
鄧玉湘似笑非笑,掃了一眼陸燃。
薑如憶則是忍俊不禁,想起了過往歲月,陸燃與胭紙人的“愛恨糾纏”。
秦唁之隨眾人走入鏡中,又快步跟上陸燃,好奇道:“門主對這種邪魔,好像沒有太多敵意?”“有,怎沒有?"陸燃回憶道,“我初成信徒,第一次參加十五守城時,就被一個河境·胭紙人捉走了。”“啊?"秦唁之心中驚詫。
上官鴻福、顏霜姿等人也是暗暗聆聽著。
一名霧境信徒,被河境胭紙人逮住,競然沒死?
“那天夜,還是夢魘護法救了我呢。"陸燃望向左前方,看著女人英姿颯爽的背影。
鄧玉湘並未回頭,隻是嘴角微微揚起。
記憶湧上心頭。
她也沒想到,自己救下了一名神魔之主。
那斬斷了層層雨簾的一刀……
更是在幾年之後,救下了她自己。
一旁的薑如憶,也是感慨萬千。
她當然記得弱小的自己,心生絕望卻又無能為力的滋味。
她眼睜睜看著胭紙人抱著陸燃,倒飛離去,消失在茫茫夜雨之中。
陸燃突然傳音:【等回人間,我買個一兩百件黃雨衣,帶來聖靈山穿。】
鄧玉湘笑著點頭:【好啊。】
秦唁之一直有著打破砂鍋問到底的精神,疑惑道:“那門主為何稱呼胭紙人為…為.…….…“胭紙姐姐"這一詞匯,秦唁之是說不出口的。
畢競他是人族。
胭紙人則是萬般殘忍的邪魔。
陸燃來到枯木山林前,望著其中昏暗的環境,嗅著淡淡的朽木氣息:
“我與你們不一樣,當年在敬神台上,沒有神明理會我。”
“哦?"秦唁之頓時來了興趣。
塵影一派不單是行萬路,看風土人情。
此派弟子更是見王朝興衰、著大小事紀的記錄人!
秦唁之可太喜歡聽故事了。
尤其是,這一故事的主角,是神秘又強大的陸門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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