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月廿三,深夜時分。
錢塘江省·安吉城外,一座深山老林中,一麵落地鏡開了又散。
陸燃隱匿著身形,在茫茫夜色,神不知鬼不覺的閃爍開來。
距離魔窟·竹海尚有八九公遠時,陸燃懸在了夜空中,遙望著一片靜謐的軍營地,也見到了屹立於此的神明·花燈石塑。
她曾是妹妹敬奉的神明,如今,小元夕卻是成為了邪神·黑燈籠。
二者也變成了不共戴天的死敵。
“真是世事難料……陸燃心中喃喃著,身影再閃。
下一瞬,他直接站在了能量波動頗為劇烈的魔窟大門正上方!
世間大多數魔窟大門,都是一塊橫鋪著的“星空幕布"。
魔窟·竹海的大門則像是一汪清湖,湖麵上還繚繞著淡淡白霧,仙氣十足。
一直隱形的陸燃,自由落體,墜落其中。
霎時間,天光大亮!
竹海不愧是療養勝地,永遠是一副風和日暖的景象。
陸燃並未停留,身影連連閃爍,直奔那座藏在茫茫竹海中的陰森鬼宅。
“幽篁渡。
陸燃站在鬼氣重重的大宅院前,仰望著門上匾額。
李小廚,
你老公在我手!
限你三天之內,拿出十萬銅錢贖人,否則的話…哼哼!
陸燃腦中書寫著劇本,又細細探查了一下幽篁渡周圍的環境,確認軍方士兵都在外圍守衛之後,便閃爍進入了院內。
又一次,陸燃站在了院落中央、團簇的邪竹旁,仰頭望著二層的窗子。
他的心中百感交集。
上次來這時,陸燃還在為挑戰神墟做準備,對於神墟之後的那一方天地,滿懷期待。
如今歸來,回想當初的自己.……
期待個六餅哦!
陸燃緩緩飄起,來到二層窗前,恰好見到窗邊桌旁,一名女子安安靜靜地坐著。
她的皮膚依舊白得可怕。
不是白曼妮那種冷白皮,而是近乎病態的蒼白。
她依舊纖瘦,弱柳扶風,一雙空洞的眼睛毫無焦距,看得人心瘳得慌。
黑色典雅的長裙,更襯得她氣質高貴,那她落寞獨坐的模樣,又像是被養在在深閨大院的千金小姐。永遠困在這,見不得門外的繁華世界。
“呼
微風拂過,送來竹葉的沙沙聲響,也吹得李柔茵發絲輕舞。
她抬起白皙玉手,理了理頭發,卻是嬌軀一僵!
不經意間,她似乎“見"到了什不得了的東西。
李柔茵緩緩轉頭,一雙空洞的眼睛看向窗口。
陸燃有點懵。
不是!
你看啥呢?
我可是一直開著神法·狼隱,你別跟我鬧啊…我去?
少女稍稍探前身子,一手探向窗口,輕聲細語中帶著一絲不可置信:“陸燃?”
陸燃:?
她顫抖的手掌,到底還是摸到了陸燃的頭。
陸燃隻是隱身,而非虛化,當然擁有實體。
“嘩啦啦…”
靠著窗邊的竹桌,因女孩激動起身而被直接掀翻。
陸燃是徹底懵了,下巴搭在窗框上,怔在當場。
直至李柔茵一手按著陸燃的頭,纖長玉指摸向他的眼睛……
“呃。"陸燃趕忙後退,氣惱道,“好你個小瞎子,真是賊心不死!
一見麵就想摳我眼睛?”
李柔茵動作有片刻的僵滯,麵色愈發欣喜。
最後,她競輕笑出聲:“粗魯!我之前告訴過你了,要用*摘'字。”
陸燃哼了一聲:“起開,我要進去。”
李柔茵則是一動不動地站在窗前,負手而立:“大膽狂徒,競敢私闖幽篁渡,你可知罪?”“我知罪也不是一天兩天了。"陸燃翻窗而入。
李柔茵趕忙後退,氣惱之下,那慘白的臉蛋微微泛紅,倒是顯得健康了許多:
“你!你粗魯!”
“你不粗魯,又是掀桌子,又是摘眼睛的。"陸燃看著翻倒的竹桌竹椅,認命似的一一扶起撿起。李柔茵雖然看不見,但能意識到陸燃在做什。
“哼。"她微微揚起下巴,算是消了點氣。
“你是怎發現我的?"陸燃扶起桌椅,詢問道,“我這法器可了不得,不僅能隱形,更能隱藏氣息。”陸燃滿嘴跑火車,將貪狼神法歸類為法器功效。
“也不算看見,就是有一種感覺。”
“感覺?”
李柔茵輕輕頷首:“陰森森的感覺。
我的死氣已經足夠重了,在這世間,能讓我感到陰森的東西,恐怕隻有你一個。”
陸燃·……”
她是不是罵我呢?
嗯…應該是。
陸燃親眼看見,李柔茵嘴角泛起一抹笑意,又見她伸出了右手。
“幹嘛?陸燃沒好氣的說道。
“扶我落座。"少女依舊微微揚著下巴,那一副頤指氣使的模樣,看得陸燃隻想一巴掌呼過去!可一想到她的萬貫家財,陸燃還是忍了。
軟飯進嘴之前,
咱先不跟小富婆計較!
“我真是欠你的。"陸燃嘟嘟囔囔著,扶著她的手臂,引她到竹桌旁落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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