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39章 言出法隨?
“呼~”
微風拂過,吹動著皇甫紫色的衣袍。
似乎也將活在他內心深處的人,吹去了好遠好遠的地方。
皇甫緩緩抬起頭,望著雷雲彌漫的天空,眼底深處的哀傷,最終化作了微微泛紅的眼眶。
皇甫本以為,自己已經麻木了。
然而,這看似尋常的風兒吹過,卻吹起了他心中的波瀾,耳畔又響起了昔日戰友曾唱過的歌謠:
“我出生的地方,在風路過的村莊。我見到的遠方,是風消逝的地方。”
“我的媽媽,在風去了遠方。她的孩子,又在哪片風飄蕩”
天界戰場,戰爭永遠是主旋律。
正因為此,那些特殊的非戰時刻,才讓人記憶猶新,也彌足珍貴。
雲海宗,由一群來自天南海北、有著相同理想的人,共同組建的宗門,在連綿戰火之中,人們相互扶持、彼此寬慰。
皇甫記得很清楚,那是在一次大捷之後,在一處不起眼的石峰上。
一群雲海弟子默默休整著。
明明是大捷,眾人卻沒有半點喜悅,因為傷亡在所難免,又有弟子慘死戰場。
寂靜。
沒有人開口。
隻有陣陣微風不斷拂過,後來,送來了這段歌謠。
鄭青山,曾這樣為戰友送別。
可他死的時候,他們卻沒有為他送別。
“我的媽媽,在風去了遠方。她的孩子,又在哪片風飄蕩”皇甫聲音又小又輕。
可惜他隻記得幾句歌詞,並不能唱全,唱給鄭青山聽。
皇甫的呢喃聲幾近細不可查,旁人聽不見,卻是逃不過陰豔的耳朵。
陰豔直接轉過身去,鼻子一酸,看向了別處。
關於愛人的死,一直以來隻有她獨自緬懷、默默消化。而今在這雷霆神山上,她終於又見到了一個人,為鄭青山的離去而傷感。
不。
她追隨的新主,也曾憤怒,也曾惋惜。
回頭想想,這段日子,新主對她這和善、關懷,其中也有青山的緣故吧。
她有另一層身份,一名雲海舊部的遺孀。
“我身上有任務,為陰戾虎大人收集資源。”陰豔輕聲開口。
皇甫看向陰豔的背影。
自然能聽出來,她在告別。
皇甫有心讓陰豔歇歇腳,身為一名大夏人,他的底色還在,也想招待遠方而來的客人。
然而雷霆神山,並不是什好地方,也不該久留。
挽留的話語,最終還是被皇甫咽回了肚子。
陰豔一手抹過眼眶,突然轉身看向皇甫。
皇甫察覺到了一絲異樣!
陰豔一直都是麵無表情、目光渙散的,整個人散發著淡淡的死氣。
而此刻,陰豔的眼神陡然一變,竟變得目光灼灼?
突如其來的眼神,與她一直展現出來的精神麵貌,形成了兩個極端。
根本就是兩個人!
她這是.?
皇甫表麵不動聲色,隻見戰友的遺孀突然伸手,遞來了半塊虎符:“這件法器,曾是你和青山共同繳獲的,如今他走了,還給你吧。”
皇甫與陰豔目光交織。
自己何曾與鄭青山繳獲過什法器·虎符?
皇甫緩緩伸手,接過了虎符,沉聲道:“我會保管好它,以我的性命起誓。”
陰豔深深地看了皇甫一眼,張開了一雙漆黑虎翼:“保重。”
皇甫點了點頭:“節哀。”
陰豔轉身離去,漸漸消失在遠方天空。
皇甫攥著半塊虎符,器靈的能量流於表麵,浸入他的掌心,為他指引著一個方向。
準確的說,是一個人——陰豔!
想來,虎符是一對兒?另外半塊虎符,在她的手吧。
她是想.讓自己去找她?
皇甫依舊不動聲色,轉過身,一副失魂落魄的模樣,跌跌撞撞向山中走去。
與此同時,聖靈山界。
天涯居的主臥內,一名青年正在床上昏睡著。
陸燃得了一種名為“富貴”的病。
這段時日以來,他吃的太多了,也吃的太好了,腦袋都快炸了.
盛宴結束的第一時間,陸燃便與陰豔匯合,交代了一番事宜後,他就獨自返回了聖靈山。
畢竟他狀態極差,待在天界太過危險。
多虧天境石塑晉級,隻需短短三兩日,這也讓陸燃盡量能夠錯開石塑震動的時間段,始終在宴席上大吃特吃。
這要是換成天境·人族信徒晉級,動輒一個月之久,陸燃怕是得死在這!
吃席的過程如此痛苦,自然代表著成果斐然。
風天帝早早就來到了天境·第二重,雕塑園內的塵影花、孽鏡妖石塑,也紛紛來到了第二重。
什叫打提前量啊?
盧淵師徒還沒與石塑融合呢,陸燃就已經把配置懟到位了。
麵對雷霆神山與無麵玉尊聯手奉上的饕餮盛宴,陸燃自然不可能隻培養三座石塑。
否則的話,神明·東霆也不至於那震怒。
在陸燃的設想中,邪塑·陰戾虎的境界應該也很高了,隻是陸燃並未激活這尊邪塑,所以不清楚具體情況。
也暫時免受了陰戾虎塑像的震動之苦。
倒是惡犬邪塑、東霆神塑,在陸燃的接連征戰中,先後來到了天境第二重。
這倆石塑,陸燃早就開啟了,所以避免不了大腦嗡鳴。
陸燃的確是吃盡了苦頭。
也開心得要命。
搶!
神明東霆,無麵玉尊.
搶的就是你們!
>>章節報錯<<